李泰觉得,自己好似那背了各经要义、信心满满过来参加科举的读书人。
以为成竹在胸,随便写写,就算中不了状元,也能金榜题名。
但…
事实就是,拿到卷子后,这题是什么意思、那题又是什么东西——
李泰觉得这就是自己真实写照,他翻看了杂志大大小小数篇关于商贾的文章,觉得自己可以,但是这一年来的各种打击,让他认清了自己。
商贾这东西就和算数差不多,不行就是不行。
做不来就是做不来。
正阳公和他们这些人的最大的差距,并非是积攒下来的那些原始资本——而是思维上的差距。
他们做生意的思想、套路,比正阳公差了数个时代。
韦家人抿了抿嘴。
每一件事单独拿出来看,倒还没什么,可合在一起,就未免太过于凄惨了一些。
“我现在是没什么好法子了。”沉默着,李泰打破了这片寂静,他走到韦家人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还请先生助我。”
韦家人脸色有些沉重:“还请殿下容臣细想一番。”
他不认为自己比长孙无忌或者李泰要更聪明,现在这两个极聪明的人都失败了,他自己去想一个法子就能比他们高明了?
苦思冥想。
韦家人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殿下,臣…倒是有一个主意。”
“快说。”李泰握紧了他的手。
韦家人摇摇头:“只是…此举或有些风险。”
风险。
这两个字,让李泰如惊弓之鸟般地撒开了韦家人的手,等退了两步后,才恍然觉得,韦家人应不是劝自己继续去做生意的。
那这个风险……
李泰脸色惊疑不定:“你是说要对为善下手?”
韦家人一咬牙,点头应了下来:“是。”
李泰面色反倒是缓和了不少,他更加确信,韦家人对自己是百分百的支持了——若不是真的死心塌地了,又怎么可能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