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
这两个字眼,让长孙溋脸一红,脑袋低垂下去,娇羞了起来。
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娘也没和自己说过这种事,突然之间就一个“夫婿”砸到自己脑袋上了。
“是,女儿省得。”长孙溋从嘴里滑出来这几个字,点了点头。
长孙无忌摆了摆手,示意长孙溋退下去,他把自己这个女儿唤过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长孙溋告退下去,眉头皱起,脸上不知是该露出高兴的神情,还是应该露出哀伤的神情,一路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回自己院子。
“娘子,您是怎么了?”侍女搀扶着长孙溋坐下,有些关切地问道。自家小娘子去见了大郎之后,就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父亲好像给我许了一个夫婿。”长孙溋叹了口气,摸了摸手旁的书。
她读的不是什么正经书,闺中读物,说的都是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她也曾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会是什么样。
会不会是个身披金甲圣衣、踩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
但...
父亲打破了她的幻想。
“未来姑爷?”侍女一愣,蹲在榻旁,给自家娘子捶腿,“大郎有没有说过是什么样的人?”
长孙溋摇了摇头:“父亲没说,只是说...要我过去藏着身份,还让我跟他身后学一些学问。”
“倒是没要求我必须要学到什么。”
说到这,两个人有些沉默。
长孙无忌是什么人?是整个大唐最有学问的一批人,能在他嘴里说出来“学一些学问”的字眼,那多少是能够和长孙无忌相提并论的人物。
可...能和长孙无忌相提并论。
不说身份,就说年龄。
长孙无忌读书数十载、才能如今之境地,那...能和长孙无忌相提并论的,多少机遇也差不多。
五十岁、六十岁?
最年轻恐怕也有四十多吧。
一想到这,长孙溋和侍女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主一仆对视一眼,哇得一下,长孙溋就哭了出来。
她不奢求能像她想的那样了,但至少...来个年轻人吧。
以往读的那些故事,开始从记忆浅层翻阅了出来,构成一个个以她为主的新的未来——嫁给老头,被年老色衰的正妻欺负,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