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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击打在姜晚宁的心上,让他心中难以割舍。他紧紧地抱着薛戗,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委屈都承担下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带薛戗回家,让他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温暖与幸福。
姜晚宁轻轻拍着薛戗的背,柔声道:“薛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犯下的错,为师与你一同承担,不会有人再责怪于你。”薛戗抬起那双无神的眼睛,里面满是怀疑。姜晚宁继续说道:“你本就是昆仑宗的少主,家中亲人盼你归来心切,怎会计较过往。而且你所遭遇之事,并非全是你的过错。”
薛戗沉默良久,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挣扎,心中那份对归家的抗拒如同巨石般沉甸甸地压着他。他知道,以他此刻这副模样回去,定会成为邻里间茶余饭后的笑柄。脏兮兮的脸庞,凌乱的发丝,衣衫褴褛,活脱脱一个小乞丐的样子,这与他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形象大相径庭。
他之所以离家出走,除了对已故祖母的深深思念外,更多的是对自由与玩耍的无限渴望。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他开玩笑,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将他击倒,高烧不退,身体如同被烈火焚烧般痛苦不堪。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急促而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薛戗的身体因咳嗽而剧烈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坐在他身旁的姜晚宁,心急如焚,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眸紧紧盯着薛戗,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没事吧?”话音未落,她自己也跟着咳嗽了起来,原来她也因失血过多而身体虚弱至极。
薛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地喊道:“师……师尊……”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姜晚宁受伤的臂膀,虚弱地说道:“你失血过多,还是包扎一下吧。”说着,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地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颤抖着双手为姜晚宁包扎起来。
姜晚宁望着薛戗那苍白而坚定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她轻轻拍了拍薛戗的手背,声音柔和而坚定地说道:“别担心,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个难关的。”这一刻,师徒二人的心紧紧相连,共同面对着眼前的困境。
薛戗虚弱地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蚋:“我……咳咳,想在山下多玩会儿,可我……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病痛折磨得不轻。
姜晚宁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等你烧退了,身体好些了,再说吧。”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在给薛戗一个无声的承诺,一个关于健康的期许。
薛戗还想说些什么,但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是没有发出声音。他的意识开始涣散,眼皮也变得越来越重。“我……想睡会儿……”他喃喃自语着,随后,仿佛是被无尽的疲惫所吞噬,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一昏迷便是整整三个时辰。
在这段时间里,姜晚宁一直守候在薛戗的身边,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的脸庞。她轻轻地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又时不时地伸手试探他的体温,生怕他的病情会有所恶化。
当薛戗终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姜晚宁见他醒来,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迅速从怀中掏出钱袋,仔细地数了数里面的银两。还好,他自己出来时带了钱袋,银两足够他们两人在镇上逗留几日。而且,钱袋里竟然还有四五片金叶子,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看着薛戗逐渐恢复了些许精神,姜晚宁决定带他到镇上的一家客栈住下。这家客栈虽然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而且位置也颇为便利。他们选了一间靠窗的房间,这样薛戗在休息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地看看窗外的风景,换换心情。
在客栈里,姜晚宁细心地照顾着薛戗,为他熬药、喂饭、擦洗身体……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对薛戗深深的关切与爱护。而薛戗也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身体逐渐康复起来。虽然过程缓慢且艰难,但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此刻,客栈内灯火通明,暖意融融,一群身着昆仑宗华丽服饰的弟子步入了客栈。他们的衣裳以蓝白为主色调,长发及腰,以精致的发带束起,发冠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腰间挂着的剑穗,更是昆仑宗独有的标志,随风轻轻摇曳,彰显着他们的身份与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