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对于皇帝而言,对待越是位高权重的重臣,越是恩威并施。
对于基层小吏则越是亲切和蔼,这也是基本的御下之道。
“恭迎圣驾乃是臣子本分,何苦之有!秀州穷乡僻壤之地,甚为简陋,恭请官家移驾州衙歇息。”韩鑫说道。
“众卿家不必在此候着,各忙其事,朕借你这州衙与韩卿一叙!”
赵构慢条斯理的说道,也不等众人回话,便自顾自的往州衙里面走去。
秀州官员见官家不辞辛劳,刚下革辂便直入主题,心中也是暗暗称赞。
禁军金枪班已提前将整个州衙彻底检查一遍,岳雷寸步不离的跟随在赵构左右,韩鑫则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一干人等从州衙大门穿过仪门之后便是正厅,正厅之南立有戒石,上书“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大宋州衙正厅一般都会有这样的戒石,乃是太宗皇帝取自典籍中的成句,借此警示地方官员。
“韩卿自临安候任至今已有些时日,不知如今秀州革新变法等等各类政事进展几何?”
赵构进入州衙正厅后,便端坐在中央,郑重其事的问道。
“回官家话,依照朝廷革新变法之策,目下秀州政事已是推进有序,张弛有度。”
“已裁撤冗官和补官数十位,州衙财政支出已是大为减少。贷苗之法因无强制要求,且利息低廉,民众农事收益更高,意愿更为强烈。同时秀州实施方田均税且引北境流民后已四处开垦荒地,丝织、渔产、海盐等本地特产皆大为增加。预计整个州府百姓今年可以过个肥年!”
“不单单如此,市易均输之后,百业更为兴旺,税收亦会暴增不少,今年秀州上缴国库之税定然会翻几番。”
韩鑫对本地的各类政事已经是了然于胸,自然是对答如流。
“哦!目下尚且不过年中,尚不知年景如何,韩卿何来如此自信?”
虽然不知道韩鑫所言是不是真有其事,赵构似乎有些似信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