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虽然贵为枢密副使,但在赵鼎等人面前还是客客气气。

以张俊圆滑的处事风格,此时他已经很明显把姿态摆的很低。

赵鼎端坐着并无回话,似乎略微的点了点头,好像是在回应却又好像并没有回应。

望着满脸严肃的赵鼎,老油子的张俊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张枢相来了,看座。今日传唤至此,乃是有事情需要确认。”

何铸倒是相对客气一点,毕竟二人官阶相近。

“多谢!不知传下官来台院,所为何事?”

张俊坐在凳子上,或许被赵鼎的冷漠弄的有些许慌乱,忐忑的说道。

“听闻枢相在临安附近广置田产和房产,财力雄厚,富甲一方啊!”

一般传至台院的官员,一定是被掌握了很多线索,确定了要追责才会传唤,御史台不会贸贸然的轻易传唤涉案官员。

因此何铸也不和张俊多废话,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题。

何铸的话音刚落,张俊心中就咯噔一下。

莫非是自己早年在军中四处敛财被人检举?

又或者是利用职权强买低价田产与房产被人揭发?

他快速的在思索着该如何应答。

并且此时何铸还客客气气的叫自己枢相,看来朝廷没有要大动自己的意思。

“啊!确有此事,下官早年在军中颇有战功,承蒙官家厚爱得了不少赏赐。夫人善于打理钱财之事,便将积累之赏赐交由夫人处置。下官一心为国事所累,钱财之事一概充耳不闻。”

不得不说张俊脑子灵活,临机应变能力太强。

他首先将自己钱财积累之事归结于官家赏赐,凭着战功挣的功名利禄是无人可以指责的。

其次将这钱财打理之事推到夫人身上,标榜着自己一心为国分忧。

这样一来,就算是家资万贯别人也无话可说。

“哦,是吗?怕事实不是枢相所言吧!”

“本官查明张枢相在两浙、淮东和江东等地光田庄就几十座。不知收购这些田庄光靠官家赏赐怕是远远不够吧?如若仅靠官家赏赐买下的这些田庄,是否是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