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王次翁启奏,革新变法过于仓促。且王安石之变法不甚成功,按章循例恐难以完成变法之功。臣以为变法须从长计议,不可贪图冒进。”
参知政事王次翁见秦桧朝他使了使眼色,便连忙跳出来反对。
他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老套路,既不完全反对,也不完全赞成,就是拖着不让实施。
他就是抓住赵鼎拜相的时间不长,这么短时间内制订出来的变法方略肯定存在漏洞。
而利用这一点去引导话题的走向,以便期望话题朝着仓促不足的方向发展。
“臣李光启奏!革新变法乃是大势所趋,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还需要解释不成?何况本法并未完全沿用王安石变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王公此言差矣!”
主战派料到今日朝会秦党肯定会大肆否定,引导百官来反对变法。
李光见状便出来与王次翁辩论,参知政事对参知政事,也是棋逢对手。
“今我大宋坐拥江南繁华富庶之地,官家文治武功,国力乃是日渐中兴。依李相之言,何来逆水行舟,莫非对官家所治之天下有疑虑不成?李光此乃对官家之大不敬,臣请官家治李光之罪!”
王次翁把皇帝搬出来,利用这点来打压李光的气势。
并且秦党中人最拿手的就是人身攻击,化虚无缥缈之事为实实在在的罪名,不然哪会有莫须有这罪名的存在。
何况王次翁本来就是秦桧的狗头军师,能言善辩,牙尖嘴利。
“王公看来这么多年书真是白读了,这逆水行舟乃是比喻官家有坚定中兴之意志。何来大不敬一说?官家向来从善如流,但凡对大宋有利之事从无反对。”
李光自然也是毫不示弱,抓住对方言语中的漏洞狠狠反击。
既然你把皇帝搬出来打压,那我也搬出来,你打压你的,我吹捧我的。
“革新变法之中,涉及限制科举而增设武举,此法意为限制文官和发展武官。莫非要调转头来重武轻文不成?重文抑武乃是太祖立国之基,乃是祖制,莫非尔等还要坏了祖宗之法不成?”
这朝堂之中大部分都是文官出身,一旦重武轻文损害的则是大多数文官的利益。
王次翁再次抓住变法中对文官冲击的事实,把这个点无限放大,以博取朝堂内众人的支持。
同时又把太祖重文抑武的国策搬出来压制,这两把杀手锏一出,锏锏都打在主战派人的心口上。
“限制科举乃是精炼人才,减少冗官。增设武举乃是为了选拔武官,为国养士。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文官与武官于朝廷而言同样重要。官家目下要的是文武兼备,而非重武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