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拿到秦桧等人关于金使请求面圣的奏折时,赵构心中其实已经想到了。
以目前的筹码让他们是完成议和是绝无可能,但金使与自己见面会有何风险?
见还是不见?
如果见或许会让和谈有进展,但也会有不确定性。如果不见则此事没有回旋余地,那么想借助议和来休养生息的计划无法实现。
正当赵构在思虑此事之时,候在殿外的高冬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官家,赵鼎已到临安,此刻正在殿外候着!”
“快宣!”
赵鼎虽然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却依然步履矫健的迈着步子,年近花甲之年,边关的风雨已经让他两鬓斑白而饱经沧桑。
虽然赵构听信秦桧谗言将自己贬谪,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满腔的报国之志还能得到展现,他已是万分感激。
“罪臣赵鼎拜见官家!”
望着日渐苍老的赵鼎,赵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想当初赵鼎沿檄南渡之时,于众人之间不露锋芒,直到被人举荐才有用武之地。为御史时,秉公执法,明察秋毫;为谏官时,仗义执言,针砭时弊;为丞相时,革新除旧,任人唯贤。直至与重臣有隙,备受排挤,几进几出,贬职于边陲而泯然于众人矣。
就是这样的老臣,虽谪守边关,依然心系朝廷,忠心耿耿!
“赵卿,数年不见,受苦了!”
赵构的一句贴心话,说的赵鼎老泪纵横,这些年在边陲受的苦都不算什么,更多的是空有一腔热血而报国无门的心苦。
“臣不苦,苦了官家。社稷之重任都在官家一人之肩,臣未能为君分忧,请官家降罪!”
“朕是挺苦的,你这等贤臣不知辅佐,却跑去两广赶海,确实该打板子!”
赵构的一句玩笑话引得赵鼎破涕为笑,君臣之间并没有长久没见的陌生感而形成的尴尬。
“朕欲启用赵卿,可知何意?”
“老臣虽未知官家深意,但能体会一二。今宋金两国战局趋于稳定,短时间内难有大战,官家是想借此休养生息,励精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