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由于事发仓促,秦牧并没有吩咐左右准备皇帝出行的仪仗,也没有搭乘御辇或是六御马车,而是骑着自己的坐骑踏云乌骓马,就赶到了位于洛阳城西郊的诏狱。

诏狱和镇抚司的办事处,是连接在一起的,占地极广,比起刑部、大理寺这样的机构,也不遑多让。

诏狱的建筑规模,看起来比不上天牢,里边却是别有洞天的。

这个时候,秦牧骑着踏云乌骓马,在一众宿卫的簇拥之下,就来到了诏狱的大门口。

夜幕降临,这个时候的诏狱显得尤为恐怖,遍布阴森的气息,看上去就跟幽冥地狱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还未近前,秦牧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气逼人。

大概是死在诏狱里的阴魂不散?

“站住!什么人!”

守在诏狱外边的锦衣卫,不由分说就围了上前,手还放在刀柄之上,以备不测。

“放肆!”

跟在秦牧身边的胡车儿怒容满面的呵斥一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

“陛下驾到,岂敢无礼?”

一听说这个男人是皇帝陛下,一众锦衣卫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下跪,诚惶诚恐的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牧并没有理睬他们,而是领着辛宪英就走进了诏狱的大门。

胡车儿以及宿卫、锦衣卫也不敢怠慢,连忙跟在了秦牧的身后,甚至还一路小跑,为秦牧开道。

在胡车儿的引路之下,秦牧一行人来到了辛毗所在的地牢之中。

此时,辛毗一脸颓然无力的神色,躺在了草垛边上,气若游丝,看起来的确已经要死了。

他的身上,还遍布血淋淋的伤痕,显然是受过严刑拷打,伤口看着是惨不忍睹的。

一个感染了风寒的人,又遭此毒打,就算是平日里身子骨再强健的人,也经受不住。

“父亲!”

看见落得如此下场的辛毗,跟在秦牧身边的辛宪英一时间不禁悲从心来,上去扑在了辛毗的身上,抱头痛哭起来。

秦牧没有说话。

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听闻秦牧驾临诏狱,也是惊慌失措,忙不迭的跑过来迎驾。

“陛下,微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