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纪环视一周后,一脸悲伤的神色,说道:“诸位,如今朝中奸贼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祸乱朝纲,涂炭生灵。”

“汉室衰微,天子已经沦为秦牧手中的玩物,任其摆布。”

“现在秦牧已经是魏王、相国,建天子旌旗,加九锡之礼,出警入跸,礼仪等同于皇帝。”

“如此国之大贼,天下人都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我等世受国恩,岂敢相忘?”

“秦贼现在威望日重,如日中天,各地都有所谓的祥瑞出现,群臣也都纷纷禀奏,请秦牧小儿废除天子,御极称帝。”

“一念之差,秦牧就有可能取汉室而代之。到那时,我等汉室臣子,将何去何从?”

耿纪的此言一出,在座的大臣也都不由得深以为然。

金祎朝着耿纪进言道:“季行公,这天下谁不知道秦牧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但,多年以来,如徐璆、孔融他们,皆有杀贼之心,有杀贼之行,就连他们都失败了。惨遭灭族车裂,更何况是咱们?”

“一旦失败,不止是我等自己有杀身之祸,恐怕会殃及三族,甚至是九族……这宗族父老,难免被牵连啊。”

闻言,耿纪皱着眉头道:“怎么,德祎(金祎表字),你怕了?”

金祎苦笑着道:“季行公,说不怕那是假的。”

“秦牧暴虐,拥兵自重,其鹰犬又遍布朝野上下。”

“可谓是一手遮天了。”

“这些年来,秦牧在朝中大肆排除异己,笼络人心,安插自己的亲信为公卿百官。”

“以至于咱们这些汉室忠臣,都无不遭受秦牧的排挤。”

“徐璆、孔融他们是前车之鉴,我等怎能不引以为戒?”

耿纪眯着眼睛道:“德祎,贼势虽大,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一手遮天?”

“你金德祎可是翁叔公(金日磾)的后裔,金氏一族世名忠孝,七世内侍!”

“怎么到了你这一代,何故没了骨气?”

“做人,要有骨气!”

“这……”

金祎欲言又止。

耿纪于是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众人。

“列位,秦牧即将迁都洛阳,而远离许都。”

“秦牧居洛阳,天子居许都,鞭长莫及,但秦牧一定会在许都留守部分兵马,以及一些公卿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