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楼是酒楼,做的是吃吃喝喝的生意,倘若无法购得食材,任你再老字号的招牌,客人也不会买你的账,用不了两天生意就黄了。
崔七爷这招釜底抽薪不可谓不歹毒。
那些鱼贩子、菜贩子和肉贩子都是做些小本生意的,平日里跟松鹤楼的邱掌柜交好,松鹤楼订购食材从来也不会赊欠。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跟邱掌柜的关系再怎么好,也不敢轻易得罪崔七爷,毕竟一家老小还要指望着他们的摊子吃饭呢。
几人看向邱掌柜时,眼中尽是无奈。
若是有的选择,谁愿意当背信弃义的小人?
陈唱对这些商贩也能够理解,毕竟都是一些升斗小民,崔七爷这样的人得罪不起。
崔七爷得意地道:“阁下就是跟松鹤楼合作的陈郎君?你怕是没有做过生意吧,眼瞅着松鹤楼就要倒闭了,此时选择与之合作,实非明智之选。”
陈唱叉手行礼:“那敢问七爷,何为明智之选?”
崔七爷摇着扇子:“陈郎君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他的意思很明确,必须要给崔管事赔礼道歉,甚至还要帮着崔管事把夫人的亲事说和成了才肯罢休。
崔七爷虽然是混迹于街面上的人物,但人家早就脱离低级趣味,过去那些打打杀杀的手段是看不上的。
“原来如此,这倒是好办……”陈唱若有所思地说。
崔七爷和一众狗腿子心中暗暗冷笑,还道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被自己一句便说动了,看来此时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娄家不是好惹的。
也罢,先把崔管事的面子找回来,再促成了自家郎君的婚事,接下来松鹤楼的这帮人还不是任由着自己拿捏。
崔七爷打定主意,便笑呵呵地道:“既然陈郎君想好了,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陈郎君想必应该知道怎么办,对吧?”
“知道,自然知道!”陈唱随口附和着,“来人,给几位看茶!”
店里的伙计面面相觑,都知道崔七爷一伙人是什么人,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要好茶伺候着,当真是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