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楼家很多的下人一般说起小姐来那就只有一个人——楼清漪。
单氏本就是妾室,对身份极为敏感,怜儿也是慌乱之中才说错了话。
单氏提起手掌欲打,那怜儿忙求饶道:“夫人,婢子一时心急,说错了话……”
单氏刚刚下楼,男人便悄悄地从罗销帐溜了出来,房中有股旖旎暧昧的气味,他将博山炉的檀香点燃,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明月,轻轻叹了一声,迈步下楼而去。
单氏并未发现方才跟自己抵死缠绵的男人已经悄然离去,两个老头破坏了她的好事,令她恼羞成怒,恨恨地道:“走,去会会这两个老不羞!”
单氏主仆二人刚进前院,沈重和陆无涯便从厅里迎了出来。
单氏尽管心中有气,但她毕竟是晚辈,如今大房势微,爷儿们都没有一个,能撑场面的人也唯有她这个女人了。
一看两个老头走出来,赶紧请安:“晚辈见过沈大人、陆翁!”
陆无涯天资、画技虽高,但毕竟是一介布衣,只得称呼为“陆翁”。
沈重虽然急于解开谜底,但在返程途中思来想去的,终觉得深夜到访楼府确实不妥,奈何陆无涯一味坚持,他苦劝无果,又怕这陆画痴发起疯来无人规劝,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陆无涯已经被沈重叮嘱过了,不然此时怕是要又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孟浪之举。
沈重虚手一扶:“夫人不必多礼,深夜叨扰,实在是惭愧!”
单氏面带微笑,又是一礼:“沈大人何出此言,您跟家翁是交往颇深,又是妾身的长辈,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沈大人,陆翁,院子里有风,咱们入厅说话。”
沈重不由地暗暗点头,听说这单氏本是小门小户人家出身,但这一番虚礼下来倒是颇有些大家夫人的风范。
他之前同楼老太爷交往之时,从侧面听出楼老太爷对这个单氏并不是十分的满意。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多问。
“哈哈哈……”沈重爽朗一笑,“我们两个老家伙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单氏便引着沈重和陆无涯进了屋,分宾主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