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大汉的对面蹲坐着一名瘦猴一般男子,留两撇鼠须,穿得倒是一流袍子,只不过长相实在磕碜,他就蹲在那里,袍子上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恩公,您的记性真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这里。”

“水耗子,这几年你混得不错!”大汉面无表情地说道。

名叫水耗子的那人三角眼眨了眨,搓手笑道:“恩公,您说笑了。若不是托您的福,我水耗子哪有今日?不过,你好不容易来了江陵,我却不能给你接风洗尘,反倒是让您住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心下实在是过意不去。这里潮湿的很,虫鼠出没,附近也没有食肆杂铺,何况您现在还受了伤,不如我给您换个去处落脚?”

大汉摆摆手,冷然道:“这些就先不提了。先说正事。”

水耗子倒像是十分了解大汉的脾气秉性,答道:“好,就依着恩公。您需要做什么,只要是我水耗子能做到的,尽管说。”

从接到消息过来碰面,他就一直在想,自己这个恩公紧急召见自己到底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如此想了一路,也没有头绪。

大汉伸手摸了一下左肩上缠着的绷带,那里微微有血丝渗出来。

“东西都带来了吗?”大汉问道。

“嗯,嗯按照您的吩咐,都带来了了。”水耗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油布包裹来,第一层打开,里面还有一层,竟然套了三层之多。

大汉看着水耗子将一卷布帛、一方砚台、一方墨锭、一支秋兔毫拿了出来,点点头道:“就是这些了!磨墨!”

水耗子很是纳闷,这位恩公的手犹如蒲扇一般,从来都是耍大刀的,何曾见过他舞文弄墨?

水耗子一边磨墨,一边看着大汉。只见他将秋兔毫握在手中,放在唇边沾了沾,皱眉凝目对着那展开的布帛若有所思。

凡作笔须用秋兔,除了时令,毛的位置也有讲究,其夹脊上有两行毛,此毫尤佳。

水耗子知道是恩公用笔,特意选了秋兔毫,可眼前的这一幕令他简直是哭笑不得。

恩公拿着毛笔,跟张飞绣花差不多。

十余个弹指的工夫,大汉以笔蘸了墨汁,在布帛上刷刷地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