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王驸马日理万机的,没空搭理他一个小小的衙门捕快,但是王家那位大小姐可就在他们衙门里,那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们这些捕快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他惊讶地看着陈唱,心说这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啊,幸亏没有追查他身份,更加没有在水灵儿的身上进一步打主意,不然将来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陈唱的话不多,但是实在是耐人寻味,于头儿一时半会儿甚至无法消化,他怎么同王家扯上关系的?
韩宝贵可不知道王家是什么人,正在茫然之间,便听陈唱叫他。
“韩掌柜,你看将来人家于大哥还要帮你追查是何人祸害你的骡子,你是不是……”
“明白,明白。”韩宝贵也是人精,如何还能不明白,忙蹒跚到了门口,招手唤过一名伙计,这伙计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放在矮几旁。
韩宝贵恭声道:“方才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终究是车队的骡子冲撞了各位官差,各位官差老爷需要诊治;另外到底是何人陷害小人,还要于大老爷还在下一个公道,官差老爷们少不得辛苦,这些钱不成敬意,还请于老爷拿出收下……”
于头儿十分老练,打眼一看便知道那布袋中怕是有数十贯,只看得他眉开眼笑,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
陈唱从旁道:“于大哥,不知你可还满意?”
于头儿一听连忙站起来,搓手说道:“老弟,你……你这让为兄……这、这、这……”
陈唱淡淡笑道:“韩掌柜的今后想必在江陵还有不少生意,请阿兄多多照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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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宝贵也弓腰附和道:“还请于大老爷多多照顾小人!”
“好说,好说……韩兄弟,你的伤……”
“不打紧,不打紧,小的皮糙肉厚,嘿嘿……”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过你放心,打你的衙役我自会处罚!”
于头儿心满意足,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里子面子都有了,比预想的得到的实惠还要多,除去分给手下兄弟们的,他自己怕是要留下二十贯。
这么多的钱拿回家中,小妾见了怕是要使尽浑身解数逢迎他了,想想便觉得浑身燥热难耐,端起酒爵一口干了,一挥大手,豪迈道:“行了,从今日起,你我也算是兄弟了,以后江陵这一片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事,尽管来找我!”
看到于头儿和韩宝贵有说有笑地走出了酒馆,车队的那些管事、伙计、护卫们眼睛都看直了,一个小伙计吃吃地道:“天呐,我没看错吧!”
至此,一天的乌云散了。
衙役们见了那沉甸甸的布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人人心中盘算着能得多少。
早有眼皮活络的小伙计给韩宝贵买来了药膏敷上,掌鞭挥动鞭子催动大车,队伍浩浩荡荡而去。
马良适时出现了陈唱和水灵儿的面前,将他们二人引向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