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了解谢春朝,谢春朝自然也对他的性情有大概的了解。
哪怕她说不准他去,这家伙估计也会悄悄跟上来,就和曾经一样。
与其让暗处多一个人看着自己,还不如把他就放在明面上。
“嗯。”容慎点头道,“你不必担心我的夏国,哪怕我不在,夏国也出不了乱子。”
容慎在离开前早已把对他有威胁的人通通处理了,如今的夏国已牢牢在他掌控之中。
谢宁玉前往闹事的兵营巡视过一圈后,那帮从山匪收编而来的兵果真不再闹了。
他们见太子殿下都这般信任自己,都已明白自己绝无性命之忧,又见太子对他们的一片赤诚之心,一个个都感动的涕泪横流,发誓要效忠于太子殿下,效忠于楚国。
他们本就是一帮亡命徒,之前把性命挂在裤腰带上收获的只有别人的厌恶和官府的随时发难,日子也算不上好过,有时行情不好,甚至吃不饱饭。
可现在他们当了兵,虽也有性命之忧,但顿顿有肉能吃饱,还能得到太子的信任,百姓们的尊敬,总是比之前好太多了。
想通之后的他们,再未生过事,相反每一次的训练都格外认真。
谢宁玉不禁和属下感慨,“我这妹妹当真是聪慧异常远胜于我。”
其实,谢宁玉也未必不如谢春朝。
只是他和皇上一样,才能都点在了行军打仗,而在收买人心以及平衡之道上,显然是谢春朝更胜一筹。
属下只道,“若公主殿下能留下辅佐太子,自是极好。”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也不敢说。
两国和亲这样的大事,不是他一介小小臣子可以置喙。
谢宁玉只垂眸,道,“她会回来的。”
到了出发那一日,盛嘉俊早早就在城门口等着谢春朝同行,而谢春朝在出发的前一天就先入了宫。
她这一去也不知何时会与家人再相见,所以她想好好在宫里陪陪父母。
这一天,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陪着父母吃饭,下棋,看戏,聊天。
次日,天亮时,谢春朝穿戴整齐地前去正殿拜别父母。
行走间长裙坠地,宽大的袖袍上以金丝绣以凤纹,她盈盈一拜,道,“父皇,母后,儿臣去了。”
皇后抹着泪说,“尽……尽早回来。”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一去,也不知他们何时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