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德洲站在文臣的最末处,他本身就是位不起眼的小官,从来上朝时都是淹在人群中背景板一般的存在,莫说出言奏禀了,这么多年,他连皇上的脸都没看清过。
他一想到等会要做的事,就紧张的满头是汗,但他已没有退路了。
那人给他看了这要命的东西,若他不依言照做,莫说他的命,就连他儿子的命也保不住。
他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左右是烂命一条,只要能让他儿子平安康健的活下去,他做什么都愿意。
“众卿可还有事要禀奏?”
朝堂上一片沉默,紧接着是以白秋生等人为首的声音,
“启禀吾皇,臣等无事禀奏。”
皇上正要说退朝,却有一人从队伍的尾端站了出来,
“启禀吾皇,臣郎德洲有一事禀奏。”
皇上眯着眼细细打量此人,问,“何事?”
“臣郎德洲要参丞相白秋生通敌叛国之罪。”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炸起了锅。
白秋生还未说话,已有数位大臣厉呵道,
“荒谬之言!丞相大人怎会叛国?你这是诬陷!”
“皇上,他这是诬陷丞相大人啊!”
“郎德洲区区一个从未朝堂上说过话的小官,今日怎会忽然参奏丞相?!定是受人指使!”
“你看老子做什么?你难道以为是老子做的?”
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窝粥,堪比朱雀大街的菜市场。
一片混乱中,皇上高坐龙台,默默记下哪些人是为白秋生说话,哪些人又是反驳。
“好了。”皇上喝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