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的战场也是战场,舆论的阵地,你不要不去占领,你的敌人就会去占领,然后把你打倒。
刘复兴看着诸葛果那张波澜不惊的美丽脸庞,不可思议问道,“修道之人都这么平静的么,大家都在欢庆我们被抓了哎。”
“不是你自己要求坐囚车进城的么?”诸葛果不解的反问道。
“不是,自己国家最后的抵抗力量也被扑灭了,他们不应该感到悲伤么?”刘复兴追问道。
“那些真正感到悲伤的,在后主投降的时候都已经跑光了,你不是也一样没有想过要留在这座城市么?”诸葛果继续反问道,“再说了,百姓们也不过是在统治者的管理之下,你让他们现在表现出因国家被灭而一副悲哀的样子,是想让他们自己也被灭么。”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么,只看眼前的情况一点也不顾忌未来的情况么?”刘复兴还是有些不理解。
“你不能这么说,大部分不都是小老百姓么,国家大事哪能看的那么长远,但是他们都能看到眼前的事。”诸葛果给刘复兴解释道,不曾想却打开了话匣子。
“他们能看到的是巴蜀原是天府之国,原益州牧刘璋为政温和仁义,其开城向先主投降时,亦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只是不想百姓再造战乱。”
“而先主入驻巴蜀后,为了所谓的匡扶汉室,实施三丁抽一、四六征税,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先后发动汉中之战,夷陵之战,耗尽国库。所以父亲上书《出师表》时才会说,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先主以仁义之名示人以天下,入驻巴蜀之后,却说欲取天下,就不能妇人之仁。夷陵之战后,先主民心已失,先父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再次恢复国力,有机会平定南中,不然你今天连退守南中的机会都没有,而后六出祁山。家父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句大实话,他就是活活累死的。”说到此处,诸葛果眼眶居然有点发红了。
看到诸葛果这平时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现在却有点触动情伤了,刘复兴忙安慰道,“怪不得你连小青都能召唤出来了,却一直召唤不来昭烈帝。你其实是在心底并不想刘备他回来吧。”
说的诸葛果有点想哭,可是目前三个人坐在囚车上游街的情况下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哼的一声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刘复兴。
是啊,如果连诸葛果其实在心底都不希望刘备回来,诸葛瞻都能反对姜维北伐。或许自己这个所谓的蜀汉的最后还在抵抗的力量,被抓回了成都,也是百姓们乐于见到的吧。
想来如果当时选择死守成都,最终也将是一败涂地。
如果自己不是坐在囚车里回到成都,或许这一切也无法看的那么清楚。
当然了,坐在囚车里还能更加清楚的看到另一个人的嘴脸,看到走在钟会身边不停的歌功颂德的谯周,在口沫横飞之余偷偷的瞄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