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的身份不能曝光。

“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个孩子，你留下吧，但是你就住在汉王府之中，不要出去了，燕王那里，我会重新的派人照顾，到时候等朱棣有了真正的王妃，再把你送回去，将这个孩子过继给他的正妃就好了。”

“原本你们之间的事，我并不想多管，只可惜呀，你的背景和身份经不起查。”

可儿明白，像她这样的人，一旦曝光，死亡就是终局，虽然她明白，朱棣对她的爱是一层真实的假象，朱林对他只有利用，但是没有办法，身为棋子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当天朱林就告知了朱棣可儿没事，并且重新派了两个人照顾他的起居，而可儿也就在汉王府中安心的养胎。

朱棣的孩子不管是不是日后的朱高炽，朱林都会让他留下来，孩子往往是一个人最大的软肋。

第二日朝会，各方上奏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之后，马南山突然站出来说自己已经年过六旬，难以胜任统兵将军的职务，希望可以卸任辞官回家。

朱元璋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马南山的请辞，然后封他为上柱国光禄大夫，可以选择回归毫州的故乡，只要他愿意，也可以在应天府中赐下一座大宅子，供他颐养天年。

马南山喜欢繁华，就决定留在应天。

退朝之后，马南山便找到朱琳喝酒，顺便介绍了一个人给朱林认识。

“王爷呀，小人跟了，你您有十一年了吧？”

朱林一口醇香的老酒下肚开始回想，至正二十六年。马南山开始跟着自己，他知道马南山会被卷入到贪污案中，由于免死铁券丢失，会被朱元璋所杀。

因此，提前留手将马南山的免死铁券购买了下来，才在关键的时候救了马南山一命。

“是啊，怎么？是不是临走之前有事求我？”

“汉王殿下果然是慧眼如炬呀！我从至正十五年加入义军反抗暴元，腥风血雨十三年，总算等到大明建立，结果昏了头了，贪污了修建恩科大殿的银两差点被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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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殿下舍命相助，本来老马也是要侍奉您一辈子的，可惜我老了。”

“当年鄱阳湖一战，由于我的两个儿子畏战怯懦，即将被大帅斩杀，儿子不愿意如此憋屈的死，便提议在小船上载满火药和陈友谅的舰船，同归于尽。”

“魏国公和我去向大帅求情，但是军法无情难以逆转。”

“我眼看着儿子要上去送死，怎么可能甘愿？这天下哪有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父子三人乘风破浪，驾驶着几百斤的火药冲入了陈友亮的舰队之中，被大大小小的舰船包围。

“好家伙，那大船百舸争流，绵延数十里，横铺在江面之上，一眼望去遮天蔽日，头顶身上尽是遮天巨帆。”

“一般的人见到这场景，小船被大船包围，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头脑空虚，架起小船点燃火药，便冲了上去，最后，侥幸留得性命。”

老酒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马南山虽然年迈，但是瞳孔依旧清亮，映照着烛光，像是重现了当年火烧鄱阳湖的盛景，整个人意气风发，像是回到了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