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日,子时,月黑风高,军训场简易死牢营房中,一盏灯笼燃着昏黄的烛火,烛火在呼啸的大风中忽闪忽闪的,照得牢房一明一暗,显得很是阴森。
今儿一大早,秦无伤便带着一干将领外出督训去了,军营中剩下的都是一些在军训中受伤的军士。
“今夜行动!”伍步野对顾若汤和司马旦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二人微微一点头,心领神会。
“啊,啊,哎哟......”忽然伍步野在地上打起滚来,嘴巴里还流出了白沫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中毒了,要死人了,快!”顾若汤心下嘿嘿一笑,随即跑到牢房门口,使劲摇晃着牢门,大声吼道,而司马旦则假意用劲摁住不断挣扎、口吐白沫的伍步野,貌似伍步野已经快要死了。
“他妈的,几个死犯又做他娘的什么妖,聂刺,黑竹,是你俩的甲字牢在闹腾,赶紧去让他们闭嘴,吵得老子们心烦,快去!”看守室中几个军士被吵醒了,很是火大。
“妈的,叫唤你娘啊!”聂刺和黑竹打着哈欠,提着灯笼,骂骂咧咧地来到甲字牢外,隔着牢门吼道。
“有人中毒了,伍步野中毒了,要死了,是你们下的毒,狗日的,赶紧让人来!”顾若汤猛力摇着牢门,气急败坏地骂道。
“嚷嚷啥,军训结束都是要被宰了的,早死早解脱!”聂刺依旧打着哈欠,不阴不阳地讥笑道。
“杂碎,老子们什么时候被宰,关你屁事,今夜你若不叫军医你啊,伍步野若是死了,老子拼死也要把你拉下水陪老子们一起死,不信咱走着瞧!”顾若汤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得得得,咱不跟你一个死囚犯一般见识,让开老子看看!”黑竹不耐烦了,取出钥匙,打开牢门,和聂刺走了进去。
“妈的,是不是你们在饭菜里做了手脚?”顾若汤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瞪着一对狗眼,呵斥黑竹和聂刺。
“切,老子们吃饱了撑得慌是吧,和你们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下毒害你们也不赚名气和银钱,真是,让开!”聂刺蹲下身子,黑竹举着灯笼也蹲了下去。
就在聂刺伸手去翻伍步野的眼皮时,却见伍步野倏然睁开双眼,面上现出一抹冷笑。
“你....”聂刺大惊失色。
“狗日的......”黑竹也惊骇了,正要便要抽刀。
“你他妈死去吧!”伍步野冷哼一声,大手疾如闪电,一把掐住聂刺的脖子,用力一捏。咔嚓一声,喉头顿时碎裂,而此时司马旦手中暗藏的匕首早已捅进了黑竹的后心。
“呃.....”聂刺喉中呃呃两声,倒底气绝,黑竹的身体仍旧在地上抽搐,很快断气。
“走!”伍步野三人相互极快对视一眼,旋风般地跑出了牢房,直朝军营外冲去。
今夜很奇怪,军营很安静,到处都是打鼾声、梦话声、磨牙声,便是巡逻的军士也不知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