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府尹,你怎么不说话,不知你愿不愿意为我们主持公道,惩处这名犯官呢?”沈熠有些不怀好意地道。他见曾科的脸色阴晴不定,料想此刻的曾科定然这是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而他也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又推了曾科一把。
曾科恨铁不成钢地偷瞄了一眼一旁的曾定,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尴尬地赔笑道:“贵人放心,本官是朝廷命官,自然要带头遵守朝廷律法,严厉打击一切违反法的人和事。只是不知贵人口中的‘犯官’是何许人也,可否给本官一个调查此案的线索?”
“曾府尹放心,那名犯官已经被我拿下了,就等着有司处理呢。”沈熠这时也不着急,疯狂地展示自己那有些尴尬的演技,冷笑一声道,“曾府尹有所不知,那名犯官的行为实在是可恶至极,他先是让一群恶仆当街冒犯我的夫人和丫鬟。我的丫鬟原本不愿多惹事端,再三警告,可那群恶仆却得寸进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口出污秽之言。无奈之下,我的护卫只能正当防卫,让这些恶仆暂时闭嘴。
我得知此事后,本想与指使这群恶仆的人好好谈谈,可又来了一个自称是折冲府队正的人,就那边躺着的那个,那人一开口便自称‘将军’,还给我们扣帽子,说我们意图造反。曾府尹,你说说,如果你是我,被一个人诬陷意图造反,你会怎么处理?
最可气的是,我还没来得及与那个自称将军的人讲明白道理呢,又来了一个自称‘定州折冲府折冲都尉’的人,就那边那个随意给别人下跪的人。此人最是可恨,曾府尹一定要好好审理此人。首先,此人一出场就摆出比京都的‘三公’还大的谱,不仅劳民伤财,还有僭越之嫌;其次,此人身为朝廷命官,不仅不以身作则,反倒仗势凌人,实在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最后,此人竟公然声称他是你的儿子,这更是令人不齿。似曾府尹这般清正廉明的好官,怎可能有这种儿子呢,多半是冒充的。曾府尹,如果我是你,一定要调查清楚此事,绝不与这种有辱自己名声的人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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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科准备浑水摸鱼,先将曾定要回来,于是对沈熠道:“是,是,贵人说得在理,本官回去后一定好好地审理。贵人,不知这名犯官现在可否交予本官?”
沈熠哪能不知道曾科是什么心思,故而显得有些犹豫。原本他是想暂时地将曾定控制在手里,问明白一些他所好奇的事情之后再将曾定打发了的,可他没想到,曾科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而且对他的态度非常谦卑,丝毫没有设想中的那般霸道跋扈。这使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对曾科发难,经过再三思索,他还是决定暂时将曾定交给曾科好。于是他点了点头,对曾科道:“曾府尹既然如此说了,我自然要同意。毕竟他现在还是官身,若是一直待在我的手里,肯定又会有人借此说我挟持朝廷命官、意图造反了。不过,曾府尹,这个犯官身手不错,若是他对你突然发难以图逃走,不知道曾府尹可有应对之法?”
曾科自然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从沈熠的手里要回自己的儿子,于是假装思考了一下,又将皮球踢了回来,对沈熠道:“不知贵人有什么好的方法?”
沈熠就等着曾科这句话呢,但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得意,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皱着眉头道:“既然曾府尹想听我的意见,那我就直说了,对付这种危险的人,最好还是从他的武功入手。依我之见,不如就暂时封住他的周身大穴吧,既可以不伤害到他的性命,也可以防止他突然暴起伤人,曾府尹觉得呢?”
闻言,曾科的脸都要黑了。他虽然不是习武之人,但也听自己的儿子说起过周身大穴对于武者的重要性。如果按照沈熠说的,万一封穴之人背着他搞点小动作,那他儿子的未来可就危险了。最重要的是,曾家走到现在这一步,与曾定这个武者的快速崛起是密不可分的。一旦曾定成了废人,曾家离破落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