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熠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谢礼竟然会将他抄袭的作品拿去比赛,竟然还夺得了第一名,这还有没有天理。而让他最头疼的是,虽说自己当初并没有答应谢礼去明伦书院当“名誉讲师”,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谢礼多半给他来了一招先斩后奏。如今《师说》已经出圈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全圣朝书院的人都知道他沈熠是明伦书院的人了。到那时,他就算再怎么“自证清白”,怕是也没人相信了。而且,在这种舆论的裹挟之下,他也不得不到明伦书院露面了。想到这里,他有些苦恼地自语道:“好你个谢院长,竟然跟我玩这种阴招,也太‘狠毒’了。”
“沈公子,你刚才说什么?哪个‘谢院长’,什么‘阴招’?”傅祚假装没有听清沈熠的原话,装模作样地反问道。
“没什么。”沈熠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认识谢礼,转而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还不知道那篇《师说》和所谓的‘实验’是什么。那你怎么就决定要去明伦书院求学了?总不能只是因为明伦书院在本届的书院交流会上得了第一名吧。若真是这样,那也太草率了。”
“这个原因难道还不够吗?”傅祚很是单纯地道。在他看来,往年一直徘徊在前十名之外的明伦书院这次能够一跃成为第一名,自然是有一些值得他赌一把的学问在的。只要他能进入明伦书院,并且刻苦求学的话,后年的科考自然会有优势。
沈熠有些无语,揉了揉眉心道:“行吧,你开心就好。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那我就祝你好运吧。好了,我该走了。待会儿酒菜上来的时候你慢慢享用吧,我就不奉陪了,告辞!当然,账还是我付,就当是投资吧。”说罢,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小酒馆,留下傅祚原地发呆。
望着沈熠远去的身影,傅祚的心情无比复杂。其一是因为他对沈熠真正的身份充满了好奇。无论是沈熠所做的那首诗,还是后来与他说的那番话,都能说明沈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尤其是沈熠在听说明伦书院夺得书院交流会第一名之后,鬼使神差地提到了“谢院长”三个字。他已经打听过了,如今的明伦书院院长就姓谢。如果说这只是一桩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其二是因为没能与沈熠好好地交流一番而感到惋惜。沈熠的那首诗令他感觉找到了知音,可随后的谈话却不欢而散,这让他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文宝将酒菜端上来的时候,发现只剩下傅祚一人了。他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尽管他与傅祚很熟悉,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离开小酒馆后,沈熠与玄策、玄硕两位师兄直接朝着他与赵云溪约定好的地方走去,准备汇合后一起回馆驿休息。可当三人说说笑笑地来到约定好的地方时,沈熠发现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妙,刚喊了一声“三师兄”,便见玄策一个跃起,已经闯入了人群中。
“小师弟,弟妹她们没事,你放心吧!”玄策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听到这话,沈熠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在玄硕铁塔般身形的掩护下,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场中。
放眼看去,只见姜姝和兰儿一左一右地将赵云溪、芸儿和文竹三人紧紧地掩护在中间,而在他们周围则躺着十来名虽然手持棍棒但却在不停呻吟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