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之后,沈熠牵着赵云溪的手疾步来到玄封和玄鹭面前,热情地道:“半月不见,想不到四师兄和五师姐依旧风采照人,小弟羡慕得很啊。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好好整理一下仪表再来见过两位了,那样就不用被两位比下去了。小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云溪温婉一笑,看向两人道:“师兄、师姐辛苦了,这段日子,家里有劳你们照看了。”
“弟妹这话可就太见外了。”玄封摆了摆手,微笑道,“你和小师弟信任我们,这才将府里的事交给我们,我们自当帮你们照看好府里,又岂敢言苦。再者,府里也没什么要紧事,我们很清闲的,更是谈不到苦。不怕你笑话,自从下山以来,我都感觉自己比以前胖了好多。”
玄鹭打量了一眼玄封,点头道:“确实如此,明天开始,师兄可要像在山上那般练功了。”
说话间,玄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玄蕴和玄奇也紧随其后。师兄弟几人互相见礼问候,场面无比温馨和睦。看着这一幕,沈熠也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可很快,他就有些失落,未来的某一天,他定然是要与这些可爱的师兄师姐们分开的。到那时,他一定会很舍不得的。
几人互相问候过后,沈熠上前道:“师兄师姐们,我们别在外面站着了,还是先进去吧!对了,师兄师姐们,大家今天晚上来云深院吃饭吧,我让季婶做几道拿手菜,我们一起聚聚。四师兄,麻烦你联系一下七师兄,让他晚上回来团聚吧。沁沂山窑厂的事,暂时先放一放吧。”
“小师弟,老七今晚就回来,不用联系的。”玄封解释道,“自从收到你的信后,我就亲自去了一趟沁沂山窑厂,一来告诉七师弟不久后启程南下的事,让他尽快安排好手里的事;二来检查一下我之前布的阵法和机关有没有疏漏,顺便又在几处关键的地方多布了两道疑阵,以免我们不在同安县的时候,那边发生什么意外。我今早回来的时候,七师弟还有最后一点收尾工作没有做好,因而决定晚上再回来。因此,你就不用记挂他了,等着晚上见面就行。”
闻言,沈熠的心中满是感动。玄封像是看懂了他的内心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小师弟,你可千万别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这种生分的话,不应该出现在我们师兄弟口中。”
沈熠笑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牵着赵云溪的手,与几位师兄师姐一起有说有笑地进了府中。绕过正厅后,玄策等人暂时提出了告辞,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希声院;沈熠则与赵云溪带着姜姝等丫鬟,回到了专属于他们的云深院;至于那些仪仗队伍,则回了他们先前的住处。
站在卧房门口,沈熠突然觉得有些感慨。虽然只不过离开了半个月,可门口的花草早已换成了新的时兴花草。时间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带走了旧日的回忆,带来了未来的期望。
进到屋里后,沈熠随意地摸了摸桌椅,并没有发现任何灰尘。这也说明了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负责打扫的丫鬟们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这一点让他很是欣慰,心情也好了许多。
趁着赵云溪指点下人整理由京都带回来的东西时,沈熠则叫来了季婶,让她先随便做点吃的,让他们这些赶了半天路的人垫垫肚子,等晚上宴请众位师兄师姐时再敞开肚皮吃一顿。
季婶道了声“是”便领命而去,沈熠则来到了书房,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封请帖,让阿福送给同安知县陶震,邀请陶震明天在自己的凌霄楼一聚,主要还是想打听一下那个陆涧的事。
安排好这些后,沈熠又叫来了陈志,问了他一些同安县近来发生的事。陆涧此前说那篇《师说》已经火遍了同安县,他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平心而论,他并不觉得这是明伦书院的谢、宁两位夫子干的。那么,除了这两位之外,知道这篇《师说》的也就是易风那小子了。可根据他对易风的了解,有了他上次在镇国侯府对易风的命令,易风也不会这么口无遮拦了。他倒不是怕别人知道这篇《师说》是他写的,而是担心因为这篇《师说》而沾上一个“无端讽刺我朝文坛”的欲加之罪。这种没必要的麻烦虽然对他造不成真实伤害,但总是很烦心的。
根据陈志的说法,同安县近来发生的最奇怪的事就是多了好些从外地来的百姓,看起来很像灾民,但知县陶震似乎对于这件事却没有什么反应。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听到陈志的话,沈熠不免有些困惑。他最近只听说了一场天灾,可那不是已经平息了吗。
陈志离开后,沈熠也回到了卧房,见赵云溪还在指挥着下人整理东西,他便来到了院中的藤椅上闭目养神。好久已经没有这么惬意过了,这令他很是怀念刚来到圣朝时的那段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沈熠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一睁开眼睛,只见赵云溪半蹲在他身边,单手扶着脑袋,正认真地盯着他看呢。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顺势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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