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芙蕖的话,沈熠也来了兴致,吩咐道:“继续说!”他虽然看不起此人搞的小手段,但还是想知道此人的身份。无论如何,这种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虽然对他造不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但若是放着不管,还是有些恶心人的。因此,他还是挺乐意将此人揪出来的。
见沈熠对她所说的事很感兴趣,芙蕖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东家,根据妾身和三娘的分析,此人的第一种身份是这座青楼的赵东家。三娘说,赵东家以前在的时候,楼里替他赚了不少银子。如今东家从赵东家的手里接过了这座青楼,无论是赚的银子还是赚的名声都比赵东家那个时候要多、要好。因此,赵东家嫉妒之下,很可能会使些不光彩的手段。只是,这些信的字体与赵东家以前的字体不一致,妾身不敢确定此举是不是故意为之。
至于此人的第二种身份,妾身怀疑她是当初与我们俩一起竞争三娘这个位子的人。东家或许不知道,在妾身与三娘抽签之前,还有一个名叫“紫苑”的女子也曾与我们一起竞争过。她对楼里的许多事情都了如指掌,可惜的是,妾身当时与三娘二人一体,她没能比得过我们,这才有了后来妾身与三娘抽签的事。只是,妾身一直没见过她写的字,无法做出比对。
而此人的第三种身份,妾身怀疑她是A其他青楼的人,三娘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自从沁儿夺魁以来,聆音楼在京都青楼圈子中的地位与日俱增,吸引了许多文人墨客和世家公子。尤其是沁儿的初夜至今还未被拍卖,更是吸引了许多人的垂涎。除此之外,东A家定下的那些规矩也早已在京都的青楼圈子中传扬开来,甚至有不少小有名气的姑娘已经有了跳槽的打算。光是这个月,三娘就已经收到了十位姑娘的书信。若是长此以往,其他青楼势必会受到冲击。因此,他们很可能会搞些小手段,先从内部分解我们,再彻底击溃我们,以免我们一方独大。而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妾身第一个怀疑的是燕歌楼的白飞花,其次是春风楼的杜春娘。
当然,以上三种可能性都是妾身与三娘的猜测,具体情况如何,还要请东家仔细决断了。”
沈熠仔细地分析着芙蕖的猜测,他也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最大。原因也很简单,聆音楼有内鬼的消息就是从外部传来的,而给他传递消息的人,多半也是看中了聆音楼的福利。
想到这里,沈熠言辞凿凿地道:“说实话,我也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最大。芙蕖,你知道我为何刚见到你时就会认为你有鬼吗,答案很简单,有人传了一条消息给我,要我注意楼里某个地位还挺高的人。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你,可当我看到你穿的这身衣服和你腰间这只香囊以及察觉到向三娘与你关系匪浅时,我便确定你有问题。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名下有一座女子成衣坊,多少也了解一些衣服的用料和价值。你这身衣服用的可是江南道最有名的云锦,一般人根本买不起。还有你这香囊,这可是丹陵府点绛唇产的,价格绝不输于云锦。此等贵重物品,怕是向三娘和沁儿也不敢轻易穿戴。可是我却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还有向三娘对你的态度,那可是在别人身上看不到的,这些很难不引起我的怀疑。”
芙蕖这时方才明白自己露馅的原因,不由得苦笑一声,敬佩地道:“东家果然洞若观火。”
沈熠没有在意芙蕖的称赞,而是很直男地道:“芙蕖,你是不是打心底里嫉妒向三娘啊?”
听到沈熠的话,芙蕖脸色涨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沈熠却像是没有看到芙蕖的表情,自顾自地分析道:“按照向三娘先前说的,你们俩可是患难之交,这种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一直很和睦。然而,你却突然因为一个毫无实据的传言就背刺向三娘,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嫉妒她。当然,这种嫉妒完全是由于突然产生的失落感造成的。毕竟以前的你们是二人一体,无论是取得的成就还是背负的委屈,你们一直是共担的。可当向三娘成了楼里的话事人之后,她就不可避免地要独自出现在人前,以至于忽视了负责协助她的你的感受。尤其是在沁儿夺魁后,外界的夸奖和赞美几乎全流向了沁儿和向三娘,而丝毫没有提到你。这样就导致你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进而导致你嫉妒向三娘如今取得的荣耀。因此,你才会梦想着站到与向三娘同等的位置,希望有机会也享受这种夸奖和赞美。这却使得你轻易地就中了别人的圈套,闹出了现在这场误会,是也不是?”
芙蕖全程认真地听着沈熠的分析,直到沈熠说完之后,她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真正地认可了沈熠这位东家的话,还是象征性地附和沈熠这位东家的话。
向三娘在听到沈熠的分析后,内心也不免有些自责,暗道自己之前不该忽视好友的心思,使得她一时误入歧途,做出了有可能威胁到聆音楼发展的错事。也幸好聆音楼的东家是沈熠,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处理芙蕖这个犯了错误的人,要不然,她肯定要后悔一辈子了。一念至此,她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芙蕖的手,以期通过这种方式向芙蕖表达她的歉意,希望芙蕖能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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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熠见芙蕖点头,只道她认可了自己的话,于是道:“我这都是随便说说,你别太在意。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每个人都有嫉妒心理,这是极其正常的事。但是,有嫉妒心理并不代表你要做出伤害朋友的事,这一点你明白吗?其实,我也有嫉妒心理,我就很嫉妒那些会武功的人。要是我也会武功,我出门时就不会怕被人刺杀了,更不用走到哪里都带着护卫了。但我却没有被这种嫉妒心理裹挟而去伤害那些会武功的人,当然,我也确实伤害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