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云溪没想到赵宸突然说起这个,整个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正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时,赵宸却突然问了好几个问题:“九妹妹,你刚才说什么?生辰礼物?是你过生辰吗?”
赵云溪茫然地点点头道:“是啊,夫君说是母后告诉他的,我的生辰在九月九日重阳节。”
赵宸半信半疑地看向沈熠,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在宫里这么多年,他从未听任何一个人说起过赵云溪何时过生辰,以至于他都忘了这回事。如今却突然听赵云溪说起,这实在是令他不敢置信。转念一想,心里面又对赵云溪多了一分心疼。
“确实是皇后娘娘告诉我的。”沈熠道,“以前的事我无能为力,但以后,小九的每个生辰我都会为她庆贺。说句冒犯陛下的话,这同安县山高皇帝远,他也无法阻止我做这些事。”
听到沈熠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他的父皇,赵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苦笑一声,脸色复杂地道:“谢谢你,沈熠。九妹妹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四皇子,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小九能嫁给我,是我的福气才对。”沈熠摆摆手道。
此话一出,赵宸率先哈哈大笑了起来;赵云溪也含情脉脉地看向沈熠,两人心有灵犀地笑了笑。此时此刻,他们只是纯粹的亲人和朋友,没有皇子、公主和子爵这种身份上的差别。
“说得好!沈熠,就凭这句话,我就没看错你。”赵宸先是对沈熠表示了认可,接着对赵云溪道,“九妹妹,四哥不知道你过生辰,再加上此番又遇到了一些麻烦,暂时不能送你礼物了。等回京后,四哥那里的东西随你挑,只要你能瞧得上,四哥绝不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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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谢过四哥了。”赵云溪笑道,“对了,四哥,我还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事呢。不是说你现在在随朝听政吗,怎么搞的比上次从北境回来时还狼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时不察,中了暗算。算了,不说这些了,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赵宸敷衍道。他不想让赵云溪为他担心,只希望这个妹妹能在往后的日子里能过得舒心。他在那座囚牢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见惯了勾心斗角,也遭遇了阴谋陷害,自然知道赵云溪能有如今的生活是多么难得,他又何必添这些不痛快呢。
见赵宸不愿意说,赵云溪也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恰好这时芸儿过来说早饭准备好了,她便招呼赵宸去吃早饭。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把她的宝贝镜子放好,这可是她的夫君送的。
吃过早饭,沈熠带着芸儿将其他的镜子分开装箱,也便于回京后送出去。之前从沁沂山窑厂一共带回来六面玻璃镜,除了给赵云溪的外,剩下五面分别是给柳含烟、沈煖、赵文秀、圣帝和皇后的。这五面镜子边框上的饰物和图案也都各有不同,与这五人的身份也有所契合。
做完这些后,沈熠来到书房,开始默写《说文解字》。昭文坊那边的活字木块儿需要按一定的规律分类排列,而在这个没有拼音的时代,按照偏旁部首来排列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申时左右,沈熠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正要喝茶时,芸儿推门进来,笑道:“少爷,明伦书院的宁夫子求见,还带着易风那小家伙,多半是那小子又在书院惹麻烦了。”
“易风?”沈熠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都快忘了此人是谁了。此刻突然听芸儿说起来,半晌没反应过来,好在芸儿及时提醒道,“就是易姐姐的弟弟,您挑的那个的书童!”
“是他啊。”沈熠终于想起来了易风是谁,哑然失笑道,“他怎么了?我记得我让阿良把这小子送去念书了,按说到了月底才会回来啊。”
“谁知道呢。”芸儿将手里的果盘放在沈熠面前,摇摇头道,“听沈管家说,带他来的那个宁夫子看起来气呼呼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那小家伙年纪尚小,正是惹是生非的时候。”
“算了,还是先请那个宁夫子过来吧!”沈熠道。他也摸不着头脑,准备见到正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