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哼!”离恨天的语气十分刻薄,冷声道,“我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可都是拜你所赐。心爱之人长眠于此,先师和我二师弟等人又因为你而殒命他乡。你说,我是不是无恙?”
墓碑前的人幽幽叹了口气,沉声道:“你我各为其主,有些事,老夫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至于秋儿不幸身亡,老夫也是痛心疾首。往事不可追,你还是看开些吧。老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下次见面,你我也该分出生死了。轩辕城,凤梧宫,争斗了这么多年,也该结束了。”
“我会如你所愿的。”离恨天愤愤地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宫主,先师和我二师弟等人的仇,我会亲自找他两清的。下次见面,我保证让他去见他的老祖宗,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墓碑前的人没有理会离恨天的威胁,眼神温柔地看向墓碑上的名字,慈爱地道:“秋儿,义父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你若是还惦记着义父,就给义父托个梦吧,义父很想跟你说说话。”说罢,他解开了一旁的包袱,从中取出一些点心来,动作温柔地摆在墓碑前,然后起身离开。
离恨天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墓碑前的人隐入黑暗中,这才颓然地斜倚在墓碑旁,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脑海中也不断地回想着与薄影秋经历的所有事,眼神里尽是柔情,像是要把“薄影秋”这三个字融进骨头里一样。片刻后又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影秋,两年了,我好想你,你可还记得‘青河之约’?令尊刚才来看你了,还带了你爱吃的点心,他还是疼爱着你的。我也会时时陪着你的,你不会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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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色的墓碑上不断传来刺骨的寒意,像是拖着离恨天的身体往下坠一样。他突然感到有些疲倦,空气中也传来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这让他不由得愣了愣神,暗暗怀疑自己这些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又或是这两年来一直在为宓经玉运功祛毒而不慎伤了元气。
这时,只见树影一晃,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离恨天倏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什么人?”尽管他这时的注意力全放在墓碑上,但凭他十多年的江湖阅历,这种动静还是能发现得了的。四下查探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空气中的香味也渐渐消散。他不禁皱了皱眉,很是怀疑地道:“方才明明看到了人影,可什么也没有发现,莫非真是荒废了武功?”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您没受伤吧?”隐藏在一旁的家奴急忙跳了出来,焦急地问道。他很早前就转折离恨天的脚步来到了这里,只是离恨天当时在与人说话,他便隐藏了起来。
“无妨!”离恨天淡淡地道。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冰冷的墓碑,痛心又无奈地道:“影秋,对不起,请恕我不能久伴。如今整个轩辕城的事都需要我处理,等我安排好一切之后,我就把城主的位子交给三师弟,然后在这里搭座茅屋,天天陪着你。可是现在,我必须要离开了!”
与此同时,凤梧宫总坛,副宫主范兴走进了正殿,对坐在上首的凤衍泽道:“启禀宫主,刚刚收到消息,离恨天像是看破了我们的计划,竟用阴阳令将岳凌召去了轩辕城。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泠刀门已经正式与邬家堡断了联系。这样一来,沁阳府肯定是乱不了了。另外,邬家堡已经被轩辕城的皇甫青衣和战奴踏平了,邬寿的人头也被送往轩辕城了。除了趁乱逃走的邬蒙外,其他门人弟子全被诛灭。如今整个泻阳府的江湖势力已经被轩辕城逐步吞灭了,这对于我们的计划很不利,还请宫主及时决断。”
“宫主,不是离恨天看破了您的计划,而是那个邬扬把我们与他们联系的事告诉岳凌了。”这时,另一名副宫主房林提着一柄带血的剑走了进来,沉声道,“属下早就说过,这种小门小派出身的人,行事向来不可靠。根据我们的情报,离恨天是个心思聪慧的人,只要岳凌跟他说了我们与邬家堡联系的事,他自然就能想通其中的关键。更何况凤九玥祖师曾对泠刀门的人下过手,他们对我们只有仇恨。因此,岳凌能做出这样的决策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房副宫主,请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凤衍泽怒哼一声,摔了手中的酒杯,脸色阴沉地道,“你杀了邬扬等人的事,本座可以不计较。但若是再敢对先祖不敬,休怪本座不客气。”
听到凤衍泽的话,房林的脸色瞬间涨红,有些后怕地道:“宫主恕罪,在下方才失礼了。”
“罢了,以后莫要再犯这种错误。”凤衍泽沉声道,“邬家堡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本来也没指望这个计划能有多少收获,就先这样吧!不过,邬蒙一定要盯着。听说他带走了向冲的佩剑,这柄剑可是当年的剑门祖师传下来的,对我们也有大用。等拿到东西后就了结了他,原本还指望他能将局面搅浑,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事情远超我之所料,实在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