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惟将告诉甲斐宗运自己用一千五百贯钱为代价让从属毛利家的外闻众为自己服务,这大出甲斐宗运所料,毕竟大友家与毛利家的冲突已然是近在眼前,阿苏惟将却反过来与毛利家有所合作。
甲斐宗运用手揉了揉皱着的眉头,端起那杯已然丧失了热气的茶浅浅饮了起来,凉了的茶味道不佳,因此他便改为一饮而尽。
甲斐宗运将茶水咽下,然后看着阿苏惟将说道:“小宫司这般谋划确实了得,可终归还是赌性大了些,许多事情均是一步差错,便万劫不复啊。”
阿苏惟将听完甲斐宗运的话,心里其实并不太在意,但面上依然维持着恭敬的样子,开口说道:“甲斐师傅说的有理,但当时小子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一来得知父亲有了幼子,又颇为偏爱,而我不久将启程明国,一时难以脱身。”
“二来对于大友家,小子其实是有些看法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和别人倾诉。”
甲斐宗运听着阿苏惟将的话,定定的看了他两眼,然后开口说道:“小宫司以为使日本凝一之人,不会是我九州出身?”
阿苏惟将震惊的看着说出这话的甲斐宗运,仅仅是一瞬后者便将自己心中藏着的话说了出来,这也激起了阿苏惟将倾诉的心思,便开口说道:“本家势弱,是以外出的这些日子我也在反复考察对比周遭诸家,小子以为九州诸家虽然凶悍,却没有一个有一统之资的。”
“或者这样说更合适,为九州之主或可,为日本凝一之主则各有不足。”
“龙造寺家虽据有五州二岛,但困居九州西北,向北面对地位超然的宗家,向南则与我肥后国间隔甚远,所以只能向东发展。但是前不久对大内家的围堵实际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且过于依仗与五峰船主寇掠事宜,如今布局北九州,已然是晚了三分。”
“岛津家与其类似,坐战西南,向东大隅国的肝付家自然是其囊中之物,向北相良家也是在筹谋当中,不过再想进一步就会面临本家和伊东家的阻击,单兵一路则态势不足,两路并进则力所不及。”
“最后便是这大友家,如今势力最强,但也是隐忧最大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