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惟将原本以为日子会这样相安无事下去,起码在自己积攒好绝对力量前都会是保持这样一个均衡的态势,不过事情往往不会按照既定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的,不是吗?
由于临近年末,甲斐宗运和赤星统家都聚在了矢部滨之馆中,赤星亲家和甲斐亲英也轮流回到矢部滨之馆当中,向众人传达与隈本城那边交流获得的信息。据隈本城那边递来的消息,相良家此时也是斗争不断,相良义阳对上村家把持各方政务极为不满,特别是对全面倒向岛津家这一条意见十分大。
相良义阳在收复父亲所遗留下来的政治势力后,在上村赖兴的默许下开始与自己那些异姓叔叔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尽可能将丸目长惠等人提拔到自己身边担任足轻护卫,再依靠深水长智将奉行等拉拢到自己身边,一张一弛,端是颇有手段。
上村赖兴对于自家孩子与相良义阳的争斗选择了漠视,但对于熊子的去向却异常坚定,岛津家是必须依靠的对象,而阿苏家是可以舍弃的,至于大友家是可以远远交好,但不必倾心的。
上村赖兴一句话道尽了他的道理:岛津家在侧,旦夕可至;大友家在远,鞭长莫及。
不过这些与阿苏惟将并不相干,因为他此刻正满面严肃的看着跪伏在身前的入田义实,身旁甲斐宗运和赤星统家等人则是随着他的不断诉说而渐渐鼓噪起来,入田义实在诉说完后便安静的跪在地上。
渐渐的,周围人看阿苏惟将一直没有说话,便也都静了下来,只是每一个人都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的阿苏惟将。
阿苏惟将仰天长长舒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在冷寂的天空中酝酿成一团白雾,然后开口问道:“入田大人,我多问一句,你刚才所说确实属实吗?”
入田义实结结实实的叩了两个头,然后对着阿苏惟将恭敬的回道:“下臣不敢妄言,自三日前小宫司及诸位大人觐见后,宫司殿下身体便突然恶化,不断抽搐、间接疯癫,像是被邪祟附体一般,叫喊着要去捉拿已经死去的菊池家家督。”
“夫人见状便紧急召见医师,志贺家亲守公日前也返回罔城,情急之下便仓促令医师用针。”入田义实的话说到最后已是微不可闻。
寒冷的冬风吹散了众人的狂热,他们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阿苏惟丰很可能并不是病重那么简单了,入田义实的言外之意让他们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