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没有,娘亲在家好好等我,我速去速回!”
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冯夫人红了眼圈,揉捏着发酸的鼻子,宽慰的笑了笑。一直强行压制的情绪,转眼间爆发出来,红润的脸庞霎时间蜡黄。
对那几个可恨的流氓来说私通之事,无关痛痒。明面上挨几板子,乡里的老者批评几句,暗地里不少人还得挑着大拇哥夸他们有本事。
而对于女人来说,自己的淫娃荡妇的罪名已经被坐实,不日将会传的众人皆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即使清者自清,也遭不住千夫所指。
贞洁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冯夫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恪守妇道。名声遭到玷污,比杀了她还难受。
夫君不在身边,无法替她正名报仇。唉,就算冯大猷那个没良心的在家,他会不会也被众人铄口所迷惑?
流言猛于虎,流氓的狡辩并不是滴水不漏,她还有带血的剪刀可以作为证据,但那又有什么用?世人更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而没人在乎真相。
夫君可以杀掉那两个混蛋,甚至可以把整个山村的人全部抓进监牢。那剩下人呢?能把知道此事的人全部杀绝、抓尽吗?
儿子还小,还有大好前途,有一个为人诟病的荡妇母亲,他以后怎么能抬得起头了?几十里外的曹掌柜确有其人,跟着他孩子不会受苦。
没路可走了,要证明她的清白,唯有一死而已。
文人常常把“以死明志”四个字挂在嘴上,军卒在边疆上拼杀,也是一种舍生取义的行为。
冯夫人换上了一袭白衣,隐喻自己的清白,反锁好屋内房门,将那晚所发生的事记录在纸上,娟秀的小字写的清清楚楚。
三尺白绫,悬于梁上。
站上高凳,以着一首别样诗词,作为自己的临终遗言:“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春从何处回!醉眼开,睡眼开,疏影横斜安在哉?从教塞管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