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跪着挣钱,多少人挤破头想跪,还没这门路呢!”
佛家有云: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姚文元突然睁眼,强挣着稳住颤抖的手臂,拿起毛笔,一气呵成,使尽了莫大的决心,回过头,还是有些不忍心,又重新修改。写完后赶快丢到一旁,不敢再看。
“兹定全国下辖东南十二个府,西南七个州,于月末征兵十八万,不得有误。”
上盖兵部大印,这就成了不可撼动的铁律。
按照规矩,自然是要经过中书省草拟誊抄,门下省审检,尚书省颁布执行。
官场之内,自然有两套规则。征兵这种事自古就是烫手的山芋,那个三省的官老爷既能躲就躲,只当是不知道此事,任由公文直接发出,下达各个地方。
姚文昌心知肚明,此次征兵地区,全部人数加起来还不足百万,硬生生要榨出二十万的兵源,这种强度的征兵,连蛮夷听了都得胆寒。
眼下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希望战事能一切顺利,少死些人,自己的一世英名不会因此坠入万丈深渊。
兵部紧报,十万火急,一路上连换了五名驿兵,不眠不休。不足三日,这份惊世骇俗的命令已然放到了各地方长官的案牍之上。
福安县衙,县令吴海鲲已经年过五旬,或许是偏居一隅地方,长得比京官要苍老的多。白须白发,皱纹遍布,眼神也花的不行。
在地方上也算得上是顶天的父母官,在官场总是被人暗地里笑骂不成材的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