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人也不错,我家祖宗也是农户,辛勤耕作,生活的踏实。”周文雍蹲到一旁,就像侍奉长辈般自然,轻轻敲打左乐贤的肩膀。
左乐贤身体一怔,扭扭捏捏太过做作,继而坦然受之。
“要是真能这样下去就好了。那年我刚刚成人,北方蛮族侵扰边境,京师派兵紧锣密鼓增援。”
“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号称精锐的数万精兵作战不足一个月就溃不成军。蓟州率先沦陷,阿爹只能全家南迁移至冀州。又三个月,冀州城再次失守,在我的记忆中,就这样一直飘啊飘。三年后,辗转到了南方水乡。”
“我这个南腔北调的口音应该就是这样留下的。”
“南方也不错呀,山清水秀,比北方更多了些柔美秀丽。”自小生长在南方的周文雍笑着道。
“南方是不错,就是酒不够烈、天气太潮湿。当然了那水一样的江南女子是真的好,哈哈哈哈~”左乐贤笑声豁达。
“我其实不算什么好人,咱爷俩冥冥之中有缘分。阿娘身体不好,南渡的过程中就颠簸离世。”
“我是个罪人,那个时候年龄小,不通世事。认为我阿爹简直是个畜生,到了南方,没有落脚之地,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把豆蔻年华的妹妹卖给地方氏族的当家。”
“那个老鬼已经六十多岁,当爷爷还差不多。当我反应过来,妹子已经出嫁圆了房。”
“我当时气的发疯,质问我爹你一身的功夫,就算卖些力气,日子过的苦些也不能卖了妹妹。打骂指责阿爹都无动于衷,自顾自的一遍又一遍数着散碎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