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攻入濮阳之后,并不是一路横推,毕竟天也黑,到处都残垣断壁,稍好一些的民宅,此刻基本上也被魏军所占据,所以从一开始,楚军的推进便十分缓慢。
“让各部一点点搜索,濮阳城内不少地方都有魏军伏兵,千万要小心,还有,要甄别士民和军卒,先把城内百姓中老弱妇孺聚在一起,将青壮聚在另外一个地方,以防魏军藏与城内士民之中。”
“喏!”
现在是巷战,楚军没有巷战的经验,所以只能步步推进,搜查的进度十分缓慢,但胜在安全,不容易出现恐慌,要是楚军士卒出现恐慌,各部大将管理不到位的话,这推进就会变成屠城。
时间在一点点的往前走,城内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喊杀声和悲鸣声,丁羽站在濮阳的城楼上,到处观察着情况。
“看到那里了么?去,告诉黄叙将军,给我再搜一遍,那里的位置极其适合伏兵!”
“喏!”
“太师!”
“?”
“业儿的左手被许褚震断了,医官来报,可能会落下毛病。”
“让业儿过来吧,这些年我虽然一直在大军中,可一次都没见过他,他应该会有怨言吧。”
不多时,丁业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单膝跪地向丁羽叩首道:
“末将丁业,见过太师!”
丁羽听到丁业来了,急忙转身,将丁业扶起,看着一身甲胄的丁业,看着这孩子身上和脸上的伤疤,丁羽很是心疼。
“业儿~”
“父亲!”
刚才是下跪上,现在是子跪父,丁业双膝跪地,抱着丁羽的腰,就这么哭了,丁羽也是急忙将丁业扶起来,左右看看。
“吾儿长大了,刚才太傅说,你的左手被震断了?怎么样了?”
“父亲,儿无事,只是医官说,儿的左手可能落下毛病,无法举起重物了。”
“是我的责任,是我对不起你,当初你母亲...”
丁羽刚想说,表达自己的歉意,丁业就急忙阻止了他,回答道:
“父亲,进入重甲步兵,是儿自己的选择,为将者,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儿不怨父亲,这一切都是儿的选择。”
“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
丁羽转身,背对丁业,不敢继续去看,只能自己望着濮阳,心里惦记着儿子,双眼流泪。
父子俩就这么默默无言,在场的所有人也是这么安安静静,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因为这马上就三个时辰过去了,天已经开始亮了,天一亮,那就是楚军的时间了。
“杀!”
“这里有人!快快快!”
“走,太师说了,你们跟我走,到城东集合,不要有任何反抗,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