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强烈的耳鸣侵扰着江言澈，在甬道出口前，他被迫止住脚步。

“怎么了？”

叶凝裳此次陪同，正是怕江言澈的情况还不稳定，见此异样，连忙上前。

来到他身边后，叶凝裳又愣住了，肉眼可见江言澈体侧空间，有着淡淡涟漪显现，看着看着，她不禁瞳孔一缩。

这是世界排斥他的征兆，也就是说，在黑暗中，剩下的入梦时间已经流逝殆尽，江言澈将返回现实！

“走，快！至少把任务完成！”

江言澈知道自己的情况，稍稍缓口气的同时，他并未忘记自己的职责。

他手中的密封袋其实很脆弱，一旦他回归现实，这四五个袋子会立刻落在地上离开。届时，废弃物散落一地，甬道将会被污染！

距离黑暗的最后几步路，江言澈的速度不减反增，一个箭步冲出甬道。可哪怕是他，也不能反抗世界的排斥，也不能延缓醒来的进程。

在他离开甬道的刹那，他的身形便开始透明——拖延这么三四秒，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最先消失的是四肢，装有废弃物的袋子顺着惯性脱手而出，落入黑暗。像是感受到自己要离去，江言澈用尽最后的精力，使自己回头。

离开梦界前最后的目光，落在叶凝裳身上。

可这目光很快便流露出一丝失望，因为叶凝裳明明还存活，但他并未随着自己一同离开梦界。想到这儿，不由自主，江言澈张了张嘴……

……

甬道里，看着面前消散的江言澈，虽然两人已经虚实相隔，叶凝裳听不到一丝江言澈的声音，但她还是读懂了他的唇语。

简简单单，三个字：

“醒过来。”

叶凝裳苦笑着，她自然知道现实里的她还活着，可是梦界里的她……状态很是复杂。

脑海里，突然闪过刚刚胡狄威胁江言澈的话语，叶凝裳咧开嘴，笑了：

“这次……听你的。”

可是她想要醒过来，还是太难……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