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着急的朝前面看了看,但只看到了人头。
车顶上的‘师父’侧耳听了听道:“徐家五郎要和那五个白高贼人空手搏杀。”
“他们是不知道之前徐五郎在宫中摔跤的战绩吗?”
那‘师父’摆手道:“诶,这摔跤和搏杀可是两回事儿,而且摔跤是一对一。”
“嚯,五郎退了这十几步,开始解甲了。”
‘一壶茶’茶楼,
二楼的栏杆旁,
站在那里的张家五娘一手牵着柴铮铮,一手拉着顾廷熠。
五娘看了眼右侧楼下,站在车顶上说话的中年人然后又转头看向左边景龙门方向,
那边跪着的白高降人已经被皇帝下令站起身来退到两边。
城楼十步外的正中间,
徐载靖正伸开双臂,身旁是走过来给他解甲的青云和阿兰。
另有五个大周武士在徐载靖不远处解着自己的臂鞲(护臂)。
五娘身旁的柴铮铮眼睛亮亮的,正看着远处一身甲胄的徐载靖,她眼中神采连连,眼神之中还有一丝丝的期许。
看着徐载靖在青云的帮助下解甲的同时,柴铮铮还用几乎是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念着:“解捍腰,卸裈甲、鹘尾、拆腹吞,解裙甲,卸掩膊肩吞,最后解胷甲和内甲.”
似乎是语音操控一般,
徐载靖身上的甲胄,按照柴铮铮念着的顺序,被青云一件件的解了下来。
“!!!”
柴铮铮眼睛一下瞪大了
“哎哟!”
张家五娘喊了一声后,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身旁的柴铮铮:“铮铮,你这么用力握我的手干嘛?”
柴铮铮眼中有些慌乱,眼睛四处看了看后说道:“啊?我,我有些害怕!”
五娘眼中的委屈一消而散:
“你又不上场,伱怕什么!铮铮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前些年靖哥哥他进宫拜年连赢好几场的事儿了?”
张家五娘说话的声音传来,
柴铮铮另一边,荣飞燕身体一滞,然后探身侧头继续看着景龙门方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绣工极好襦裙下穿着云履的双脚却不由自主的踮了踮,
柴铮铮从某人几乎贴身穿着的背心样式的环锁铠上收回视线,说道:“可,远远听着刚才楼下那人说几句,也不无道理啊!”
五娘一时语塞道:“这,这,放心好了,靖哥哥很厉害的!唉!靖哥哥身上穿的这件环锁铠,瞧着好精良啊!”
柴铮铮:“咳!嗯,还真是呢!”
五娘看着城楼下身上只剩下臂鞲一件甲胄的徐载靖,道:“铮铮,平日里看不出来,你对甲胄还挺有研究的,说的甲胄名字和顺序居然都对。”
柴铮铮看了五娘耳朵一眼:“啊?.是吗,我也是书上看的。”
“铮铮,你家中不是还有一件大周平兖州的时候甲胄吗?”一旁的顾廷熠说道。
五娘目光满是惊讶的看了过来,说道:“铮铮,有机会你一定要让我看看哦!”
柴铮铮用力笑着点了点头。
“开始了!”
一直盯着景龙门方向的荣飞燕说道。
几位姑娘们不再说话赶忙朝那边看去。
景龙门城楼下,
一名白高青年看着正在脱臂鞲给自己的大周禁军道:“把胷甲也给我们。”
礼部官员翻译了一句。
听到这话,
那禁军士卒一副‘你是不是欠入’的眼神瞪着白高人。
城楼上,
听到这句话的张方颜道:“五郎?”
徐载靖一抬下巴道:“给!”
旁边彩棚中观战的襄阳侯一下站起来道:“你小子是不是傻?”
英国公则是眼中有些思考神色的看着徐载靖。
廉国公捋了捋胡子。
这一番对话,传到远处围观的百姓附近后,又是一阵轩然的骂声和为徐载靖着急的提醒声。
那禁军士卒让同袍帮忙将胷甲解下来后,又狠狠的瞪了眼白高人,这侧身帮另一位袍泽解着胷甲。
待五位大周禁军都解了胷甲,退到一旁。
白高人正在穿胷甲的时候,
徐载靖一边缓缓朝着他们走了过去一边说:“我应允你们穿胷甲,可没说等你们穿上再揍你们。”
没等礼部官员翻译,
退到两边的懂大周语的白高降人,有人赶忙急声喊着。
彩棚中,
齐国公正在安抚被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的岳父襄阳侯。
徐载靖这话传来,
襄阳侯一滞,看了看面上有了笑容的英国公和廉国公,恨恨的坐下后倚到了椅背上:“臭小子!真是狡诈恶毒!”
齐国公:“岳父,狡诈恶毒是说敌人的,五郎这是随机应变才对。”
“一边去。”
“哎。”
城楼,
坐在龙椅上挺胸探身看着城楼下场景的皇帝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