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城内有十几万户,几十万人。
雨后的街道上人很是不少,在路上自然也快不了的。
衣着锦绣的贵公子,带着随从在潭州并不少见,但都骑高头大马的却不多。
更何况跟着熊炎来的几个多是汴京中低阶武官家的儿郎,自小锤炼武艺,带着刀剑,一看便是精悍的武人。
几人骑马缓步走在街上,很是引得沿途潭州百姓们的瞩目探寻。
街边,酒楼二楼,
一个带着体面随从的富家公子站在栏边,也被熊炎一行人吸引了注意力:
“啧!这几个真够遮奢的!”
一旁的随从道:“公子,你看为首的那人的腰间!”
那富家公子:“嘶!这是?!”
待熊炎走近,这富家公子拱手道: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是潭州发运使黄家的,与京中寿山伯有些渊源!敢问兄台,腰间的可是大高剑。”
熊炎抬头拱手回礼道:“正是!”
“多谢兄台解惑,兄台可有闲暇?让在下开一番眼界!如有唐突,还请恕罪!”
“并无唐突,不过我等此时要赶去经略安抚使申大人府上!”
“那兄台自去!如要在潭州停留,到时莫忘了给我家下个帖子!”
熊炎笑着点头。
跟在熊炎身后的几个武官家的儿郎,也是一般的拱手点头。
僻静而干净的宽巷中。
青砖铺路,
路边植着的花儿娇艳的开着。
白墙青瓦,
墙头能看到院儿内樟树翠绿茂密的树冠。
高大的院儿门口,
门楣上挂着‘申府’的匾额,
大门旁的拴马桩上,有六匹高大的马儿被拴在那里,有仆从正在照料着。
申家院儿内花园,
红花绿叶环绕的亭子里,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坐在石桌前,正被一位妆容严整的教养妈妈纠正着仪态。
身旁则站着两个贴身的小女使。
看到有小女使脚步匆匆的从月门进了院子,那妈妈轻声道:“珍姑娘,歇息一下。”
“是!”
应是后,这姑娘赶忙站起身,一旁的贴身女使赶忙上前帮忙揉了揉肩颈。
这时,小女使走到了近处,福了一礼道:“嬷嬷!大娘子说让姐儿去前厅见客!”
教养妈妈颔首道:“嗯,去吧!”
随后,这姑娘带着三个女使朝前院儿走去。
穿门过廊的路上,
“可知道是哪里来的客人?”
没等小女使回话,这姑娘继续道:
“不会又是父亲治下哪个望族家的嫡子吧?”
后面的小女使道:“姑娘,不是!”
“大娘子身边让奴婢传话的姐姐说,是汴京来的.”
看着前面小跑起来的自家姑娘,身后的两个贴身女使也赶忙压着声音道:“姑娘!慢些!慢些!被妈妈看到,定又要训你了!”
听到此话,姑娘放缓了脚步。
来到前厅与后院儿的门口,缓了缓呼吸后,这姑娘迈步走了进去。
“姑娘来了!”
听到小女使的通传,熊炎赶忙站了起来。
申家大娘子摆手道:“炎哥儿,快坐下,你怎么还站起来了!”
看着走进厅堂中的姑娘,申大娘子道:“炎哥儿,这是我家三娘和珍!三娘,这位是你汴京康安伯熊家的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