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摸了摸自己戴着的白铁垂环道:“就不能强杀进去?”
“司相,之前仁太子殿下在汴京的时的情报,您.”
男子盯着金垂环,看的那金垂环额头有些冒汗后才说道:
“嗯,他能击败米母家的叛贼,让你们去,的确强人所难了。”
“不过这次我带来的是梁乙家养了十几年,以一当十的高手,如今已入我垂环司!”
“大战将至,必要灭杀那兄弟俩,让我白高国中的那些冥顽不化之人没了念想!”
“如何遮掩身份,你可有计策?”
金垂环擦了擦汗回道:
“司相,如今已是腊月,汴京城中多有三五成群的穷汉泼皮,他们常扮作妇人鬼神四处游荡讨钱,名曰打夜胡,属下已经备好了这类衣装。”
“不仅能遮掩身形,四处走动还不让人怀疑。”
男子点头道:
“不错,因时制宜!可评一功!”
“属下惭愧!”
“来,我们练练大周话。”
后面一句用的是大周语说的,
金垂环一愣赶忙拱手,张了张嘴没出声,切换了一会儿才说道:
“咳,司相厉害,这汴京话说的比属下还好。”
“何时突袭你可有建议?”
金垂环躬身道:“司相,每日寅时末(早五点后)动手最好!”
“嗯?丑时末(凌晨三点)人睡的最沉,为何推迟到寅时?”
“司相,丑时太早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咱们的人来去无法遮掩身形!”
“寅时末城门已开,路人行人渐多,天色却黑着,无论事后成败,都好扮作他人撤退。”
男子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什么日子伱可有想法?”
金垂环道:
“司相,听说勇毅侯府的那小子,前两日刚挨了廷杖,不如趁此时机咱们快刀斩乱麻!”
“明日一早动手!”
男子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好!如今梁乙家的高手就在城中你所说的隐秘院子里,下午你派人去将勇毅侯府的地形图交给他们!”
“暗道在哪里?带我过去,我明早跟着他们!”
金垂环道:“属下遵命!司相这边请。”
两人说完,出了房间后朝着驿馆一层的厢房走去。
白高国驿馆外的酒楼二楼,
穿着富户衣服的兆眉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看着下面继续玩着蹴鞠的少年们叹了口气。
下楼上了马车后,朝着宫城边的皇城司衙门驶去。
马车进了皇城司衙门一旁的院子,兆眉峰进屋,拐了几拐后就到了皇城司衙门。
屋里
正坐在桌后,就着上午的阳光看着帖子的兆子龙放下了手里的纸张,
“见到他了?”
“师父,见到了,老了不少。”
老人按着纸张的手有些颤抖的点头道:
“好好,见到就好。你师兄他自小心思缜密,是我老糊涂了才以为他没了。”
“怎么和他说上话,心里可有想法?”
兆眉峰道:“暂时还没有!到了汴京,白高国使节定是要出来游玩的,应会有机会的!”
“嗯!不错,有机会的!”
“师父,您要不要也见他一面?”
兆子龙摇头道:“他唯一的骨血我没护住,就不见了。”
兆眉峰眼中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张口欲言。
“别劝了!我没事!”
兆眉峰皱眉,重重的点了点头。
申时初刻(下午三点)
汴京城西南
梁桥南大街和老鸦巷交叉口,
田家妇人端着一盆水泼到了路口,看着路口一个‘打夜胡’装扮的潦倒闲汉朝她看过来,
她骂骂咧咧的喊道:“看老娘干什么?离远点!这里没铜钱给你!”
“咣当”
木门被关上。
男子深呼了一口气,举手在披散下来的头发里,把耳朵上的白铁垂环摘下来放进了兜里。
想要整理一下衣服,但是看着这般样子,他暗自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迈步朝老鸦巷里面走去。
巷子里还有些雪没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低洼的地方还结了厚实的冰。
看着离着巷口不远路旁长着一棵很粗的大树,他回头看了看巷子口,这才走过去,颇有感触的抬头看了看又拍了拍大树。
然后他走到一户门口,拍门喊道:“驱邪祟!赶邪祟!不给钱就在你家睡!”
“当啷”
一个铜板被从门缝里扔了出来!
“快走快走!”
“嗳!驱走喽!”
那男子低头捡起铜板,高兴的吹了吹上面的尘土。
继续朝里走着,拍了几个门,得了三四个铜板,
快要走到下一家门口的时候,男子理了理头发,露出面容后,深吸了口气拍了拍门,但是没喊打夜胡的话语。
“谁呀?”
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男子吸了吸鼻子道:“我!”
走路声传来,有人在门缝里看了一眼道:“什么你?打夜胡?喏,给你个铜钱,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