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皱着眉,急声责问道:
“你这是怎么教的明儿?小小年纪,她!”
盛紘感觉后面的话太难听,止住了话头后,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
“她一个庶女,凑到勋贵高官们的嫡女们中间!那些都是什么人家?啊!开国辅运的公侯之家!”
“让旁人看到了,怎么看盛家,怎么看我盛紘?”
卫恕意低着头蹲了一礼道:
“主君责骂的是,您先喝点冰镇的饮子,消消火。”
盛紘皱着眉叹了口气道:
“汴京中勋贵人家的姑娘们,已经有人在说,咱们家教明兰这丫头小小年纪攀附权贵了!”
“还有人说,明兰不顾念姐妹情分!宁远侯大姑娘叫她,她连.姐姐们都不叫,就自己过去了!”
“这对咱们盛家姑娘的名声是多大的损害!以后怎么找人家?”
卫恕意低着头,嘴角细微的一抿后,语气郑重的说道:
“主君思虑的事,妾身这就去老夫人那儿,把六姑娘叫出来,训诫她一番。”
“再去大娘子身前请罪。”
听到卫恕意的话语,盛紘的怒气又削减了不少,思忖后盛紘道: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说着盛紘端着清凉的茶盅,轻轻一嗅,眼中一亮,
将空茶盅放在桌上后,盛紘带着卫恕意朝着寿安堂走去。
进了寿安堂的院子,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王若弗高兴的说话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几家的哥儿这么一说,有了由头,大家也就都散了。可是媳妇听着那几位大娘子的话,可是有些阴阳怪气。”
“对了,母亲今日我见到华儿了,就陪在她婆母身边,那一身的气派,在大娘子们中间也是数得着的。”
“主君来了。”
随着女使的通传,
盛紘面带笑容的进了屋子里,
坐在罗汉床的老夫人扇着扇子,目光在盛紘和他身后的卫恕意身上扫了一眼,
用扇子指了指椅子,示意盛紘坐下后说道:
“脸面是相互给的,那韩国公几家的儿郎在国公府打架,传出去就是待客不周,就下了齐家的面子。”
“齐家是主,平宁郡主不好多说什么,可白大娘子几位都是客,自然是要帮着说几句话。”
老夫人说完,王若弗同意的点着头,一脸‘我也是这么想的。’
而卫恕意已经对着老夫人和王氏行了一礼后,站在了王氏身后。
“紘儿,你刚才不是来请过安了么,这是有别的什么事?”
盛紘看了王氏身后的卫恕意一眼,笑了笑道:“母亲,无事,就是想”
看着老夫人的眼睛,盛紘一怂道:“就是想房妈妈做的凉茶了。”
说完盛紘朝着房妈妈笑了笑后,回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卫恕意一眼。
卫恕意低头从王氏身后走出来,蹲了一礼后道:
“老夫人,主母!恕罪!方才六姑娘来妾身院儿里说了说今日在国公府的事情,妾身听完思量了一番,觉得”
说着卫恕意看了一眼盛紘后,继续道:
“妾身觉得,六姑娘她一个庶女,却和公侯家的嫡女玩耍,不友爱姐姐,也丝毫不顾忌自己被人看到了会徒生是非,对盛家声誉有损。”
“平白辜负了老夫人和主母大娘子的厚爱!以后还是少出去,好些。”
正在老夫人卧房里的明兰,本来听到卫恕意的声音眼中还满是笑意,
可等听完卫恕意的话语,明兰失落的低下了头,朝外走的脚步也停住了,
她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卫恕意说话的时候,王氏看了一眼刘妈妈低声问道:
“官人他今日不是去那贱人屋里么?”
刘妈妈点了点头道:“是。”
看了看盛紘的衣着,刘妈妈继续道:
“听这说法,倒是和康王氏大娘子说的类似,当时四姑娘可是在您身边的。”
王氏眼睛一眯低声道:“你是说是四丫头哼!”
看着说话的王若弗和刘妈妈、堂中站着的卫恕意,还有一旁喝着凉茶的盛紘,
老夫人眼睛都没转的看向了王氏说道:“大娘子?”
王若弗赶忙对着老夫人躬身,
随后斜了盛紘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后厉声道:
“嗤!卫氏,你这是从哪个蠢出天的贱人的嘴里听的这些烂牛屎般的话?”
卫恕意赶忙躬身道:
“大娘子,妾身.”
“卫氏,听好了!只有那种一门心思攀附权贵的狐媚子贱人,才会目光如此短浅,把自己的烂心思往家里姑娘身上套!”
“六丫头是养在母亲身前的,姐姐那也是侯府二大娘子,不是那些没根底的庶女!”
“而且一起玩耍的那也是有亲戚关系的,本就是小姑娘们,又何来有损声誉?”
卫恕意赶忙行礼道:“大娘子说的是,是妾身思虑不周。”
“下次再听到有那下贱的忘八羔子和你说这种话,告诉我,我掌她的嘴。”
王若弗说完,舒坦的挺了挺腰身后看向了老夫人:
“母亲。”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
“大娘子话糙理不糙!卫氏,你多虑了,盛家在汴京虽不是什么显赫门户,但也不可妄自菲薄,看轻了自己。想那些有的没的。”
“是!妾身谢过老夫人,谢过大娘子指点迷津。”
一旁的盛紘看着王若弗,面带假笑的道:“母亲说的是!”
“我也乏了,你们自去吧。”
说着,老夫人起了身对着堂中的众人摆了摆手后进了卧房。
看着神色有些自责的明兰,老夫人笑了笑道:
“明儿,伱可知为何你小娘说这些?”
明兰摇了摇头,
“多想想,明早和祖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