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郡,位于益州最偏僻的角落。
这种地区的郡守,根本没什么地位和影响力。
哪怕只是试探,也显得无足轻重。
“朝廷的态度,将决定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何颙沉声道。
他别有深意地望了袁绍一眼。
“党人们答应了?”
袁绍运筹帷幄,目光睥睨。
“他们还是觉得本初的方案太冒险了。”何颙解释道。
“哼。”
“一群胆小鬼罢了。”
“流亡边郡,还不能让他们清醒吗?”
袁绍神态傲然,对于一些贪生怕死的所谓名士,不屑一顾。
何颙的眼神,闪烁煜煜的光芒。
“本初,你还是太激进了。”
“真要失败,将万劫不复。”
“大汉大厦将倾,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袁绍闻言,不以为然。
“党锢之祸,真的只是宦官坑害清流吗?”
“非也。”
“宦官背后的力量,才是最可怕、最强大的。”
袁绍望着庭外的飘雪深思,身形挺拔而孤高。
“这不是士族,应该谋划的力量。”
何颙陡然芒刺在背,好似感受到了什么大恐怖一样。
“只有汉祚遭遇危机,陛下才会明白,他一直倚靠的宦官,根本成不了事。”
“士族,是皇室、是朝廷唯一的倚靠。”
“汉祚是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宦官、外戚治天下也。”
袁绍字字铿锵。
这一刻,他俨然乱世雄主。
“真要这么做吗?”
“万一太平道控制不住,天下苍生都会罹难。”
何颙依旧不太赞同袁绍的谋划,如临渊而行。
“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没有士族豪绅的支持,如何能够成事?”
“只要朝廷解除党禁,士族自然会心向朝廷。最多半年,朝廷就能平定叛乱。”
“天子登基以来,凉州羌氐、扬州山越、益州賨民叛乱,多达十余次,不差这一次。”
“陈胜、吴广起义,声势浩大,结果呢?”
袁绍捏着酒盏,仿佛握着整个天下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