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不妥吧?臣,臣是冤枉的?”

张慎言皱眉道,不是谁都有高宏图那样气魄,不惜于得罪天下士绅地主的,他家是山西阳城人氏,由于祖父当过河南布政使司的左参政,所以,家境殷实,在阳城那也是豪门大户了。

他自然是不愿意,在自家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但奈何阳城县的县令太过于霸道,而北方又是朝廷用兵之重地,所以,被厘清了田亩后,不得不被动接受这一事实!

自家接受了官绅一体纳粮制,但并不代表他张慎言愿意主动的推行这一制度——这事可是忒得罪人了啊!

官场上出身江南士绅家族的官吏,不在少数。

他已经年龄颇大,两三年后就要致仕回家吃老米了,实在不愿意,因此破坏自已在官场当中的人脉。

看着他这副不愿意得罪人的委屈模样,朱慈烜不禁摇了摇头。

“张尚书说自已是冤枉,那我问一下各位啊,咱们大明朝,哪一个被抓到诏狱里面的官员,不说自个是冤枉的?”

“你们也都是当过县令,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当初你们办案坐堂时,哪一回跪在堂里的犯人,不是说自个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我说了才算的!”

朱慈烜敲了敲桌子道。

“我就一句话,南直隶官绅一体纳粮,推行下去,风阳府,淮安府、还有北面的徐州府等地,倒也罢了,那地不用南直隶负责,可是,扬州府、应天府、苏州府、松江府、常州府、镇江府、庐州府、安庆府、太平府、池州府、宁国府、和州府、滁州、广德州,以及徽州府,这些个州府,就必须由你们负责推行!”

“殿下,我们配合没用啊!”

张慎言苦笑一声。

“我们是坐在官署里面的堂官,又不是跑地方的小吏,县令,要配合也是他们配合啊!”

“是啊,殿下,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涂国鼎说道。

“上面我们能说话,可到了下面,办事的还是他们啊!”

“这个好办,只要你们肯配合就成,至于下面嘛?”

朱慈烜笑着道。

“那些个地方的县官,或是衙门里的吏员,如若是有人敢反对,或是阳奉阴违,那休怪本王无情了!”

说罢,朱慈烜朝张慎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