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向那间空着的储藏室缓缓移动,最终停下来。
“黑无常,我就说嘛,郑兄弟这么有本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呢。”高个子顿了顿,“他一定是属猫的。”
“为什么?”另一个矮个子轻声询问。
“猫有九条命,这郑兄弟也有九条命。”
见矮个子不回应,高个胖子又问:“你说,到底是谁出卖了辅国公?”
矮个子摇摇头。
高胖子叹了一口气:“黑无常,那个姓薛的死了,泄密的人不可能是他,那么,就剩下我们和孟四顾那家伙,可咱们三个怎么看都不像是泄密的人。你说,这该怎么办?”
矮个子吐出两个字:“审他。”
“没错!”高胖子嘿嘿一笑,“既然这李春是主谋,那他一定知道那个泄密的人。”
储藏室里,一张木椅子上坐着一个落魄的男人,白色的单衣上遍布一道道血痕,像一个被严刑拷打的囚犯,手脚被麻绳捆缚在椅子上。
这个男人便是锦衣卫千户李春。
此时,他蓬头散发,嘴巴里还塞着一团粗布。
见到两人走进来,李春双眼睁大,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嘴巴发出呜呜声,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好像有些害怕。
“李千户,还认识我们俩吗?”
听到胖子的话,李春拼命点头,双目垂泪。
他自然认得眼前的这两人。他们都曾是锦衣卫,是北镇抚司监狱最臭名昭着的刽子手,绰号“黑白无常”。
那高个胖子,名叫白鸿飞,人称“白无常”;
那黑脸矮个子,名叫马常,人称“黑无常”。
白胖子见李春一个劲地点头,憨憨道:“哎哟,李千户别激动嘛,咱们又不是老乡,何必两眼泪汪汪呢。你搞得我都想跟着落泪了,这叫我于心何忍呀。”
白鸿飞掏出一块干净的白抹布,为李春抹去眼角的泪水:“李千户,你是知道的,我白无常,心可软了,从来看不得别人哭。你这一落泪,我也想跟着落泪,黑无常,你有没有想哭?”
黑无常并不回答,只是轻轻摇头。
“你也看到了,这黑无常啊,他不仅脸黑,他的心也黑。不仅心黑,还铁石心肠。要是他跟你过不去,那我也没办法……”
听着白鸿飞唠唠叨叨,捆在椅子上的李春急得呜呜叫,泪流不止,却说不出一句话。
“李千户,你也不用怕,”白鸿飞拉过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我白鸿飞现在只是个厨子,什么刑讯逼供的法子都已经忘了。唉!你说,让我一个厨子来审问犯人,这怎么像话嘛,是不是?”
李春怔怔地盯着白鸿飞,嘴巴里还塞着布团,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回答‘是’了,”白鸿飞盯着李春,自言自语,“李千户,我跟你说实话,我本来就是一个杀鸭子的厨子,如今也算是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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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有感受到李春的认同,白鸿飞看向一旁的马常:“黑无常,你告诉他,我这是不是重操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