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妙锦去迎接陛下,我们不躲,”郑海冲白鸿飞微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就算陛下知道我们探视了解缙,那至多处罚一下,不会有性命之忧。”
听郑海这么说,白鸿飞与孟四顾就放心了。
马常对白鸿飞道:“那我陪辅国公出去迎接陛下,你带孟兄藏起来。”
白鸿飞点点头,向郑海告辞,带孟四顾去牢中安置。
郑海、徐妙锦与马常三人一起往大牢正门走去。
拐过解缙牢房门口,又走了一段路,在走出廊道时,郑海停了下来。
廊道的尽头,他看到一名倒在血泊里的狱卒,被人割喉了,死不瞑目。
“妙锦,你在这里等一下,”郑海对徐妙锦吩咐一声,转身看向马常,“马常搭把手,我们帮他挪个地。”
郑海与马常抬着狱卒的尸体,拐进一间空牢房。
郑海伸出手,在尸体脸上抹了一下,让死不瞑目的狱卒合上了双眼。
他又吩咐马常脱去狱卒的衣服,这样尸体看起来更像个遭受酷刑而死的囚犯。
站起身,郑海看向马常:“马常,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马常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没有回答郑海的问题。
“是你杀了他,对不对?”郑海依旧盯着马常。
马常依旧没有回答,很符合他那沉默寡言的气质。
郑海再次开口:“这一路走来,没有其他人……”
“辅国公,可能是那两个黑衣人杀的,”马常一脸平静,“我为什么要杀自己人呢。”
“不可能是他们,”郑海很肯定地回复道,“这名狱卒是被人割喉的,死不瞑目,这种死法,我太熟悉了。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有人潜伏到他身旁,突然袭击,一刀毙命;另一种可能是他熟悉的人、不防备的人,突然从他背后出手。”
马常再次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郑海盯着马常平静的脸:“而你马常存在这两种可能。你可能一直潜伏在这里,因为我和白鸿飞去探视解缙时,你不在场;还有,你是牢头,狱卒不会对你有戒备,而且,刚才你说他是你的人。”
马常没有说话,右手搭在腰刀的刀把上,脸上是一个苦涩的微笑。
“我当你是兄弟,你为什么要害我?”郑海的手也握着刀把。
马常没有抽刀,而是问道:“如果你是我,在白鸿飞与郑海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救谁?”
“当然是白鸿飞,”郑海脱口而出,“可你为什么认为我和白鸿飞只能活一个?”
马常缓缓抽出腰刀,冷漠道:“因为,你已身陷纪纲设下的死局,必死无疑。”
“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郑海盯着马常,没有抽刀。
“我不想杀你,可我要救白鸿飞。”马常持刀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