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修长的腰刀往后一抽,鲜血从锡兰山士兵的腰腹喷出。
扑通一声,锡兰山士兵躺倒在血泊里。
紧握腰刀的手轻轻颤抖,腰刀无力地垂下,郑海重重地喘着粗气。
这密密麻麻的敌人,何时才能杀到尽头?
刀身上残留着殷红的血迹,温热的鲜血附着在冰冷的刀面上。
一滴滴殷红的血,顺着刀面上的血槽缓缓滑向刀尖。
用精钢炼制的宝刀也扛不下这千百次的猛烈撞击,锋利的刀刃已经砍出大大小小的缺口。
滴答,滴答,刀尖上的血滴掉落在地面上的一个血坑里。
原本树林里有一条小溪流,如今已经被尸体堵塞。
这个血坑原本是一个浅水坑,不过,如今已经一片通红,成了血坑。
郑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阵阵疲惫袭来,令他有些浑浑噩噩。
已经连续砍倒了十几名锡兰山国的士兵,他的手脚酸软。
体力大量透支,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敌人实在太多了,多到他来不及思考,根本没机会休息。
只是这一阵几乎疯狂地砍杀,站在他当面的敌人都倒下了,他这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累,太累了!
他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也有个七八处吧,不过,都不是致命伤。
他没时间理会这些火辣辣的伤口,更也没时间包扎。
这些火辣辣的疼痛感使他明白,他还活着。
他的神经紧绷着,像拉满的弓弦,时刻保持着警惕。
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他几乎都举不起腰刀,但求生的欲望令他保持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只要眼见出现的不是大明的铠甲,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挥刀。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异响。
郑海回身就是一刀。
当!
兵器碰撞,郑海的刀被对方挡住了。
不及细想,郑海再次运刀,准备再次发动进攻。
“郑大人,是我!”
锦衣卫佥事李实大声疾呼,声音有些颤抖。
这时,郑海才看清楚眼前,确实是大明的铠甲,与锡兰山士兵明显不同。
腰刀杵在地上,郑海撑着身体,看向李实,问道:“李实,你怎么站在我身后了?”
李实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手里拿着腰刀,身上的弓箭都不见了。
“大人,我的箭矢用光了,腿上又有伤,只能倚树而战。”李实一脸苦笑。
微微点头,郑海已经没力气和李实说废话了。
在李实旁边,他找了一棵大树,也学李实一样背靠在树干上。
“大人,您真厉害!”李实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显然,他尚有余力,还能说闲话。
或许,这就是当弓箭手的好处,可以躲在侧后远距离击杀。
郑海因为左肩有伤,不能用弓箭,这才把弓箭给了腿上有伤的李实。
箭矢是有限的,面对数十倍于己方的敌人,李实很快就用光了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