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和老师之间,到底该站哪一边?
一个是未来的明成祖,一个未来的黑衣宰相,谁都不能得罪。
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和稀泥,两边都不参与……
但朱棣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郑海帮他。
从座位上坐起身,郑海向朱棣拱拱手,没有正面回答,却问道:“殿下,东昌之战,我军是胜了,还是败了?”
朱棣有些狐疑地看向郑海,对郑海的表现有些不太高心。
“你小子,这到底是帮谁呢?是帮本王说话,还是帮你师父说话呢?”朱棣心中不解。
被郑海问得莫名其妙,朱棣不知道接下来郑海会向着谁,也不好直接驳斥郑海。
朱棣看向郑海,偷偷眨了眨眼睛,言下之意是: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道衍和尚依旧微笑着,假装没看到燕王给郑海的暗示,也不说话,只是同样盯着郑海。
站在朱棣身边的马和神色不变,眼睛却同样注视着郑海。
马和心中暗暗思索着,如果要自己来回答,应该怎么回答?
马和是朱棣的近侍太监,朱棣是他的主子,但道衍也是他的师父。如果朱棣或者道衍同样拉他帮着说话,那马和他跟郑海面临的处境是一样的。
“王爷想暂时休兵,师父不同意,若殿下问我,我会先迎合王爷,再委婉的附和师父。这样才能两边都不得罪。”马和心中暗暗想着。
朱棣瞪了郑海一眼:“东昌之战自然是败了。正因为如此,我军将士才需要好好休整一下……”
“殿下,我军是因为什么而导致的失败?”郑海又问。
朱棣闷不做声,依旧不明白郑海的用意,但脸色明显不高兴了。
“殿下,东昌失利,并非我军作战不行,实在是盛庸太狡猾。”郑海自己说着,心里都想笑了,这句话多像后世国军的战败总结口头禅啊。
不等朱棣接上话,郑海继续道:“盛庸集中使用火器,这是我军未曾料到的。我军骑兵未曾面对过如此规模的火器作战,这才是我军战败的原因。”
“盛庸军所用火器虽非新式兵器,但以大规模的火器结成阵型对骑兵进行轮番作战,这种战法确是新的战法……”
“兵法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盛庸以有备攻我无备,以新式兵器、新式战法打我军老式战法,我军怎么可能不败?”
“盛庸知己知彼,而我军知己不知彼,而且盛庸还有地利人和,这才是我军兵败东昌的原因……”
郑海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谈论着自己对东昌之战燕军失利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