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六月,骄阳似火,夏日炎炎。
燕王府附近的一条小河沟,河床干裂,那裂缝的宽度都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的手指头了。
烈日下的石头晒得滚烫,光着脚板的小乞丐都不敢走上石板路,专挑土路走。
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没有人愿意在烈日下逗留。
街道上空荡荡,连街边的小贩都扔下小摊,躲到街角的阴凉处,纳凉去了。
身宽体胖的屠夫直接光了膀子,捧着一个甜瓜在茶棚里与众人闲侃。
茶棚与酒肆里,人满为患,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人。
“你们发现没?燕王府的那疯子,最近消停了……”
“呀!你这么一说,确实有几日没看到那疯子上街了!”
“哎呀!你们还指望这那疯子天天上街不成?我可不希望他上街,到处打砸东西,还不敢骂他……”
“可不是!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燕王,可骂不得!”
“屠夫张,你可知道,那疯子为什么不上街了?”
茶棚里,众茶客七嘴八舌,被屠夫张的话题引爆了。
屠夫张光着膀子,咬了一口甜瓜,随手扔掉瓜皮,大手一抹,擦去嘴角残存的瓜瓤痕迹,呵呵一笑。
他一脸的横肉,嘿嘿地笑着道:“俺可是按察使司的仵作,知道的自然比你们多!”
众茶客追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说!”
屠夫张道:“燕王病了……”
“嗟——”众人起哄,“这疯子有病,这北平城里谁不知道!”
“嘿——你们先别起哄。我可听说了,这回燕王可病的不轻!连路都走不动了,还胡言乱语……”
“屠夫张,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都不出王府了,自然是走不动了……”
“你才放屁!”屠夫张大手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身上的赘肉抖了抖,不服气地说道:“燕王得的可是一种怪病!你们知道,有多怪吗?”
“能有多怪?不就是发疯了吗?”一名茶客戏谑着,故意激屠夫张。
屠夫张眉开眼笑,哈哈一笑。
他得意地解释道:“这燕疯子的病可怪着哩,俺听按察使司的同僚说,他大热天还烤着火炉呢!”
“哈哈哈!屠夫张,你真能吹牛……”
“这可不是我吹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