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轮与高山的战争都已经打完了,大河这个时候才终于选好站队了,当出现了一超多强的情况下,那就会强强联合,共同对付那个最强的,当都一样的时候,他们就会专门先挑最弱的一方下手,这是人们发展到现在亘古不变的道理。大河唯一能做的就是联合高山,共同对抗月轮。为了应对月轮的挑战,高山内部却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主战派,联手大河共同对抗月轮,还有一种就是投降,向月轮俯首称臣,哪怕是割地、赔款也好,只要别再挑起战争就好,他们累了,也怕了,有时候他们觉得在商城的统治下其实也挺好的,虽然是条狗,但至少能有口饭吃的就行。
陈白衣与吴起在天祚山下最后一战的结束,吴起则是彻底坐实了他战神的称号,可陈白衣回到国内,虽然没有迎来高山集体人民的怒骂与指责,相反,还显得十分平静,静得有些可怕,仿佛就像是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乌云密布,笼罩了整片天空,给人喘不上气的感觉。
陈白衣回到国内,先是去面见了当今的国主,主动承担了此次战线失利的所有责任,并且还辞去了三军主帅的位置,哪怕是国主再怎么好言相劝也无济于事,输了就是输了,人们可不会管你怎么样,更不会看到你其中的过程有多么艰辛,他们只看结果,这一战的失利必须得有人主动站出来承担所有责任,陈白衣这一回,恐怕以后都再无兵仙陈白衣这一说了。
随后陈白衣又去了军中大营,安慰那些受伤的伤员们,再与剩下的士兵做最后的告别,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坐在军中大营的位置,与余下的将领们开最后一次会议了,交代完军中所有的身后事后,再将重任交到他人身上,谢玄坐在这个位置上如坐针毡,曾经他幻想过无数次坐在这个位置上,如今他做到了,可为什么他没有任何成功的喜悦呢?他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伸出手来,想要开口拼命地挽留回来,可是陈白衣头也不回地走了。在陈白衣的身后,整个军营内的所有人都在高唱着高山国的军魂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老!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在众人的高歌与热泪之中,陈白衣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像陈白衣如此惊艳的人物,可能高山的史书上并非绝无仅有,可像他如此年轻惊奕,却又早早地消失于世人视野之中的,从古至今的史书,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人了,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后来者了。他的幸运是能够在这个时代创造出丰功伟绩,压月轮、平边境、封狼居胥,任何一项拿出来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可他不幸的也是他生在了这个时代,既有白衣,何来吴起?
陈白衣孤单的一人独自坐在马车上,掩面而泣,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可以看到他这一幕,即使他再不舍,就像这辆马车,既然已经发动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时代的车轮只会不停地往前进,他也要为高山尽到自己最后的一份力,促使高山与大河国的同盟,共同抵抗接下来月轮的大军压境。
大河早朝散去之后,苏晨枫早已等候苏定方多时了,看着缓缓而来的身影,曾经在战场上互为水火的两人,此时此刻却站在了同一方,而且以后可能还要一起并肩作战,想想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苏晨枫率先开口:苏将军,从今往后,还请多加指教!
苏定方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挺起他那高贵的头颅,气宇轩昂地从苏晨枫的面前走过,仿佛他刚刚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见。
苏晨枫继续说:苏将军是在生那最后一战的气吗?被人耍的滋味想来是不好受的,没人会喜欢,可是越是如此,无法接受的话,难道天下有人就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百战百胜吗?
苏定方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出人意料,像是答非所问,他说:你怎么变样了,瘦得弱不禁风,你曾经的那股自信、那股骄傲风范去哪了,就连你眼神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我很想知道这段时间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晨枫说道:我已经完成了我自己的梦想,所以那些东西也就不是很需要了。
“你的梦想?就是被我给击败,被这滔滔的大河势力压得喘不上气,最后选择了逃避?如果说这就是你的梦想的话,那现在的这个人可真是让以前的那个人失望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