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勒住了战马,大队骑兵无声无息地列队站在他的身后。
寒风卷起落叶和尘土,形成强大的气流,肆虐着整个平原,但这些骑士们却如一根根石柱一般,屹立不动,齐齐看向善无城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拓跋珪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独立率军长途奔袭,这也是关乎到自己未来命运的关键一战。
刘显固然强大,但有他就无我,有我就无他。
现在的刘显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初来乍到的第二天晚上就敢偷袭他。
想到这里,拓跋珪无声地笑了。
曾经在义父书房里看过,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讲得不就是奇兵制胜嘛,善用兵者,就是善于出奇制胜为首要。
义父也是用的此法。
他抓着弯刀刀柄的手沁出了汗水,两只眼睛由于盯得时间过长酸痛了起来。
南城门怎么还没有红灯笼挂出?
时间过得太慢了……
临行前,义父说刘显已知我们来到贺兰部,必会加强参合口方向的西、北两面防御,南面松懈。
但是从南城门发起进攻,一旦得手,刘显败军会向北逃窜,那岂不是要跑到舅父那里吗?会不会给贺兰部族带来麻烦?
义父不说,咱又不敢问。
现在就看穆崇的了。
风越来越大了,如刀一般割着拓跋珪的脸,刺痛了他的双眼。
拓跋珪闭上了眼睛,他的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一个大胆的念头,杀尽独孤部男女老少,杀死刘显,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越想越激动,膝盖也不由自主地夹紧了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