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审问道:刘春华你还不服不招吗?他这时不是不招,已经周身打颤无言答对。头晕眼花似侵入大海,脚底失去了根基。二审连拍惊堂木,连声喊堂刘春华快招!
孙黑塔妈也气晕过去了,当有狱卒女监扶持,还算未倒地。已被扶回卫门外上车,去北门外。滕莲花在那里等呢。是祝莲叫她劝黑塔妈,问她地卖给何人。
黑塔妈原是豁出十亩地,只知是一百五十两,娶个好媳妇心田足矣。未想后患不绝,弄至最后前思后想,怨自己无德。闲话不说认个倒霉,忍气吞声。可她和牛丫两家交好,也未把这话说个透。这回滕莲花给她说透,叫你进县过堂,你不实说,这场官司你可脱不出来,还许蹲监狱。官家都探个一清二白。
黑塔妈道:无人告官家怎知道的呢。莲花道:你知那天算卦的?咱村来六个,你也在这里合眼。那先生会飞是活神仙你也知道吧?黑塔妈答我知道,我的妈!神仙怎能不知咱这心里事。那怎办?以前过两堂可没追这些。因此把实话都掏给腾莲花。腾莲花道:上堂问你何话,你就直说,免去吃苦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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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位仁合绸缎庄东家更是一败涂地。黄鼠狼闹鸡窝,满折腾连飞带嘎嘎。公役传他,叫他把地契都抱着,算完绸缎庄大账都是欠伙友的。连工资带分红六年中,折欠五千二百七十两。马上交清不然蹲狱,哪时交哪时出狱,这么一来绸缎庄都算上,有三千六百五十四两。
那这账是怎个账,柜上都算上是七个人,徒弟做饭。这时钱铺以及各行各业都如此。三年不还账,一两是三两。这么向上滚可就本垛利,利滚本,有很多是这样,倾家荡产的而后去讨饭吃。
那这位东家难道不知这规律吗?他焉能不知。他是到一定时候,放把火把绸缎庄烧个净,你伙友是来个赤手空拳束手无策。可未能实施。这人要是倒霉跑不出高粱地。他昨天是想偷偷放火,可被孙雅斋一咳嗽吓得没放。今天事就起变化不妙。他家就是北门外,和腾莲花一条大胡同。此时有地一顷七十亩,都是上地,每年麦子丰收。
这时他愿心把买卖归官倒卖,当堂立字画押。把欠的交清还得按法律坐三年牢。可这位刘春华,公差没放松没叫他死过去。公役笑道:如果你这样死了,这人间事项都带阴间。这阳间的森罗殿比阴间可说理。这算你碰上包青天,给你勾不白之冕,免去你心悬万丈。
因为向来你对这县卫不尊重,起着百般玩笑。现如你再不说实地,你肉就裂缝啦。他这时方悟,审案的是五人。这时又听惊堂木厉声响起来,叫自己的名,刘春华你招也不招?这是祝莲的声音厉声跟道,人证物证均在,你这刘族家长倚名盗财,捂耳盗铃,变法欺骗逼杀人命。以不足补有足。你欺人弥天,该当何罪?快诉上来免去皮肉吃苦。
二环牛丫殷萍等都在屏后听呢,这刘春华仍是不语,又一声惊堂打二十,二环心奇女的能当县令?心正猛跳,只听公役一声喊下去,打二十。这么一来还没打两下,刘春华被惊醒。我的大老爷!我说我说!这方不打一一招承。共合五六十两或百两上下的,就只黑塔妈被吞的多。摞成两千四百两。写供,刘春华画押。当堂宣布撤去族长,把每户银两如数退回,无银子拨地。
原来刘家来十名听审,孙族长带九名听审。这样当堂选出刘家族长。仍是刘孙两家担负此项,或退银或拨地。把孙寡妇叫她招个男的,给她过继个儿子,重新振翅过日子。
孙刘两家族长答尊令,又听宣,你两姓日后勿要因祠堂争论。姓本是个笼头,叫每人戴着。这只是人类分化,人无两样都是炎黄传下来的。你们不信谁当堂背下二十辈祖先男和女死去的姓名?大堂上所有的人哄堂大笑。这个说三辈我都说不好,那个说我五辈更串不上,我妈姓什么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