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住就是四月份初。这天王景山来接,四个住热火,娘六个热泪盈眶,难离难舍的分别。
姐四个接受这次教训,小英应该放下心怀,可是从想法越来越形成负担。鸿燕道:你这样会做成病,那我这一身的病交给谁呢?你这么死心窟窿不替我想,咱几个滚到哪里是哪里。小芝道心眼不活死路一条。正说呢舅妈来至。是边说边用手比划这串亲戚,住起来没定没了。胡大妈道:抓住好说话的啦。
舅妈道:我跑好几趟。你家老妈妈告诉我,西吴各庄牛家来信催娶。你就给小海结了婚,还免去他胡作非为的。鸿燕道:舅妈您不知那丫头有干血痨症,您说这怎办。舅妈说:我也听说啦,这是媒人说的。牛家说好,你冲一下,取个吉利还许好喽!心里一痛快病就松心,你说呢?我又爱说,都把窗纸捅破说个明处。
鸿燕道:那我去趟吴各庄。舅妈道:叫英跟你去。小芝道:还咱四个去。舅妈道:动弹就是四个大丫头。你们可真不像话。把头改一下顺顺眼。
英道:舅妈也钻窟窿。处别的事还能把心里事勾个一顺万顺?舅妈道:你有什么不顺的?大豆腐坊开着。谁都说小英舅妈可换了样子啦。昨天东头你大爹给我送去小米五斗,玉米渣三斗,我这时再弄点豆腐。
鸿燕跟道:舅妈你就搬这边来吧,这井水可真甜呢!豆腐每斗多出五斤豆腐,每人将岁数合起来能活一百三十岁。舅妈笑道:那不总有个破叽叭龙管着吗?你把那破龙说好,他不来我来。总要心明气和就行。
这天鸿燕姐四个坐小车子,一直飞奔吴各庄。这牛家是和燕爸爸拜的义兄弟,这牛家也是武举人。可燕爸是武秀才,这牛家辈辈有武艺的人,现下在天津卫领兵。这位姑娘今年十六岁,终年有病,从十二岁开始。因她自幼无妈,归后娘抚育成长。这么可就有着后爹,这丫头心重,不说长不道短,心里有数可也不好咬人。后妈总不给好脸,暗哭暗愁。后妈恨不能一时把她用挑子挑出去,因有个婆子,手把拦拢,不忿这位后太太用心,见面就各有说词,有时抓在一起。这样一来,后娘对这丫头不是后退,而是上劲了。这丫头被克,三分病也够九成患。
这位婶后退火候,娘俩抱头大哭。小琴那你要有个长短,我可对不起神佛!这个丫头是这位婶不辞早晚拉合起来的。这位后娘一过门是和这婶上的台,说笑无不对心思。日久越来越不对劲头,可也给小琴加个淑字,从那时起叫淑琴。她爹从天津回家,这位婶出主意给婆家送信,娶走就去这段心病。
这么一来鸿燕来到,姐四个进得义爹家,都很招待。因鸿燕来此住过,那还是在后娘结婚日子随妈住月余。那时小琴九岁和鸿燕一起玩,比鸿燕小一岁。
此时一见面,骨瘦如柴,可是真俊。别看有病,越端详越俊,秀眼玲珑。病不是放炕动不得,她不喘,说话如铃。只是脸蛋两颧骨粉红粉红。
淑琴道:姐姐我可想你呢。我看到姐我病好一半,你应该把我弄走。自死我不离你,我心里方美呢。
燕点头,小英也万分喜欢。这样上得车回至东庄老宅,想交给老妈妈照管。小英道:不行不行,弄我那里去。鸿燕道:明日先去宝和堂请大夫看看。这里比后道近。这么辰时末进东门,可正看见石钢这四匹大雪白马。只认得石钢,姑娘家又不好直截了当说话。姐俩是边说是边想主意,燕和小英奔西门进得布铺把王庆云请出。鸿燕耳语一番,王庆云一直朝馅饼铺走去,和东樵石钢互相打了亲热招呼道:我可见从门口一恍过来四匹大马,未想是尊驾来临。我越想越不对,这一带无这马。故此我跑来请回柜上,我想比这里舒服一些。东樵道:你即来,咱吃完去柜上聊天。再说还得请寻趟沙龙呢。
王庆云也不好推,只好实心的坐下。因为不弄虚伪事,一来候客,二来候账,三来眼前是受姑奶奶千叮咛万嘱托而来。此时吃完东樵给银子,柜上说王掌柜付啦。东樵道退喽收这个。跑官一听拒绝不开,对王掌柜一笑道:请掌柜放手吧!把银子找来。东樵把散碎一些给了小费,石钢牵马都奔益和祥而来。
说起南货,早继续从通州运往四面八方城镇各地。书奁瓷器,花市布轿衣等都是新样印花与刺绣。王春跟道:我们这次来,咱是一家子。都是王家人,可你们布行也应该万事通,别专一门。为什么说给烦请下沙龙呢?我们是为买些好木料。再说你们这里应该树立粮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