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姐才貌双全,仰慕者百千,或许罗小姐只是在等一个对的人。”赵加定双腿微夹,驱马上前两步救场。
刀泽咏见他果然护着罗依,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过,随后抛了一个锦囊给罗依,哈哈大笑,扬鞭走开,口中大声道:“走啰!办好最后一趟差,我就要远赴衢州府。怕是喝不上你们的喜酒喽,一点心意奉上。祝百年好合!”
“你……你要结婚了?”赵加定一脸失落问罗依。
罗依行路骑马恢复了男装,范阳笠下,脸色潮红。从昨晚开始,赵加定那小子目光就没离开过罗依,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
“你才要结婚呢!”罗依双腿一夹,驱马疾走,留下一脸愕然的赵加定。
赵加定原本心高气傲,一心想考中进士再成婚,故而坚定拒绝了柳寡妇安排的婚事。哪知天不遂人愿,第一次会试名落孙山,与进士就差了两名——乙榜榜首是顾嘉,其次是赵加定。
待刀泽咏走远,众人这才重新聚到一起,七嘴八舌问刚才那人谁啊。
“他叫刀泽咏,八百大甸司首任宣慰使后人,之前是临安府知事,后来被申大人拔擢为正六品通判,现在是从四品朝列大夫。”罗依道。
“朝列大夫只是散官,你为何叫他知府?”赵加定有些酸溜溜地问。
“受申大人举荐,他即将赴任衢州府知府。”罗依道:“再说,即使他只是散官,云南诸司也没人不怕他。”
“为何?”赵加定和顾嘉齐声问。两人都是官场小白。
“因为诏书说了,他这个朝列大夫在总督兼巡抚帐下听用。”罗依道:“而申大人让他挂巡抚大印纠劾诸司百官。”
“那式南哥要用印怎么办?”赵加淅问。
“你刚才没注意听吗?申大人如今已是从三品总督兼巡抚。他还有总督大印。”赵加定道。
赵加淅暗暗吐了吐舌头,她只知道式南哥升了从三品中大夫,还是巡抚,却没留意他身兼两职。反正她也搞不懂总督和巡抚有什么区别。
“既然他腰悬巡抚大印,各司官员都怕他,为何还要风吹日晒亲自押送囚犯?”徐椒椒问。
“押送囚犯?哦,对,也算是。”罗依懵了一瞬,随即恍然。
“不是,你笑什么,难道不是押送囚犯?车上那人明明穿的是囚服。”徐椒椒不解。
“刀大夫那是惩腐戒贪巡宣。”罗依道:“缅甸司一名佥事伙同他人贪赃枉法,将百姓开荒的耕田有的据为己有,有的照收田赋,被申大人查处后,让刀大夫带到各司巡宣,警示各司官员莫伸手,莫乱来。”
“据为己有也就罢了,照收田赋怎么也算贪赃枉法?”徐椒椒又问。
“云南各司所开荒地,五年免赋。”罗依道。
“五年?巡抚有这么大的权,朝廷田赋政策都能改?”徐椒椒大吃一惊。
“妹子,缅甸宣慰司以前是阿瓦王国,更早之前,木邦司、大古剌司、八百大甸司、孟养司这些地方都是蒲甘王国的疆土。”赵加定看不下去了,出声帮罗依解释道:“云南各司除了每年向朝廷发银办差,服从朝廷派遣流官,听从朝廷调遣兵马和征发徭役之外,其余政策全部自主自理。”
“哦,这样啊。”徐椒椒没有不好意思,又问:“都是从三品,那宣慰使和巡抚申大人谁更厉害?”
听了这个问题,众人齐翻白眼,有的抬头看天,有的拿水囊喝水。
徐椒椒不解:“你们一个个怎么这样?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没啥好丢人的。”
“你知道忽必烈吗?”赵加定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当然知道啊。”徐椒椒道。
“那你知道那罗梯诃波吗?”赵加定又问。
徐椒椒摇头:“不知道。”
“那罗梯诃波是我刚才说过蒲甘王朝的国王。”赵加定道:“不过,是最后一个王。”
“什么意思?”徐椒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