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师尊早就猜到你会这么问。师尊让我转告你,他说‘我通天还是通天,但已不是截教教主!’”
回袖说完,撤去结界。两人走在江边,身边都是正在打桩夯实地基的工人匠人,远处是正在钓鱼的言婴、苏苏和方绽等人。天气良好,几人偷得浮生半日闲,索性约了钓鱼。
正行间,裴寒来报,说有个临安府来的陌生女子求见,问大人是否有意在伊洛瓦底江搞一支船队。
申式南找了个临时工棚接见陌生女子。女子面色沧桑,齐肩短发,穿着破烂,裤子只到膝盖,脚上也没穿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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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寒给两人各盛上一碗凤尾茶,申式南端起喝了一大口,道:“尝尝。你是临安人,对这个茶不陌生吧?”
这凤尾茶是云南的野生茶,香气浓郁,特别消暑解腻。当地人管凤尾茶叫松毛茶,连根拔起采收,洗净晒干,连根整棵沸水煮开,放凉后只取茶汤,绝对的解暑解腻珍茗。
由于制法粗糙,故喝法以粗犷为宜,细瓷茶盏与它不搭,唯独粗陶碗最配。就是那种碗底下半部灰褐,碗口上半部一圈黑釉的粗陶碗,当地百姓用来吃饭喝酒的,用来喝凤尾茶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这是申式南等用惯了细瓷茶盏的人才有的感觉。当地百姓天天用,早就见怪不怪。
虽已是深秋,白天的阿瓦依旧炎热难耐。蓝缕女子道了声谢,猛灌一口凤尾凉茶,开始自我介绍:“大人,我姓邬,叫邬蓝,蓝天白云的蓝。我懂操船,懂经商,还识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找你是希望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申式南奇道:“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今天是你我第一次见面,救你之事从何说起?”
邬蓝淡淡一笑,道:“我被囚在杨建翎的赌场,铁链拴住四肢,赤身供赌客观看。王知府带兵扫荡赌场,把我救了出来,他还给了我一件袍子。我就记得他当时高喊:奉巡抚申大人之命,查封赌场!那时,王知府已上任半年,可直到你上任才下令查抄赌场。所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申式南怒道:“杨建翎这厮竟如此可恶,毫无人性!饶他一命实是便宜他了。”
他身为巡抚,自是无法事无巨细,事情交给王用去办,很多细节,很多赌场的罪恶,他并不了解。
邬蓝道:“赌场用我们这些人吸引赌客,承诺赢家可以让我们陪侍一晚。杨建翎刚到临安府就看上我,如果当天赌场没有被查抄,晚上我铁定是羊落虎口。”
申式南问:“意思是,不止你一个被……”
邬蓝道:“那个赌场有六个女子被剥光了给人看。我算是晚到的,第三天就被大人你救了。”
“算起来到今天没多久,你是怎样来到阿瓦的?”
“出来之后,我去找杨建翎和他手下的人,守了几天,才知道他们都被逮进了大牢里。等我看到礼聘布告,你们已经出发了。我只好跟着你们,一直跟到了阿瓦。”
“你是想找那些人报复?那都是些烂人,遇到了可以灵活一点,别把自己折进去。”
“大人能出此言,看来我今天没来错。我本来准备了一个短刀局。我老爹(爷爷)给我讲过寒门诡将一百单八局,我爹劝我不要学那些,结果他自己被杨建翎手下陷害,家破人亡,妻子、女婿惨死,连带着我这个女儿也进了狼窝。”
“看来你家学不浅。不知令尊师从何人?”
“家父祖籍苏州府昆山县,我三岁时,家父来到云南临安府定居,从此寄情山水,不问世事。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我小时候就一直跟他在临安河(泸江)钓鱼。后来家里无米下锅,这才开始做点小买卖,生意红火之后,被杨建翎的人盯上。”
“为何选择一路跟来?”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你这个官不一样。”
“所以你这一路上没着急来见我,是在考察我呢。”
邬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话,抬手将额头的发丝捋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