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多不小心。”李薇好似听不到尹峥的话。

俯身握住尹峥的手，李薇轻轻的把扎在掌心的碎瓷片一个个摘下：“还好府里还有不少瓷碗，我也要提醒苏慎要备点药了，这冬天到了，容易感染风寒。”

“我说，我们和离吧。”尹峥垂着脑袋，束发尽散，垂在颈间：“我记得你来府里，便一直想回去，那便回去吧。”

啪！

啪！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尹峥抬起头，连着被赏了两个巴掌，微眯的双眼睁开，面前的姑娘早已泪流满面。

李薇的手还悬在空中，迟迟没能落下。

“我已是什么也没有了。”

“你还有我。”

尹峥想说什么，喉间只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我本就不想当什么川夫人，我们回霁川，离这儿远远的，再也不回来，男耕女织，比现在每天提心吊胆的不知好上多少倍。”李薇抹了一把眼泪，目光坚定。

“好……”

“不过只是苦了元英姐姐了。”李薇把床上的被子拖起来披到尹峥身上。

“我与她约定如我一天，在新川城站稳脚跟，便上书主上合离，放她回金川实现她的梦想，如今我已然全无价值，再无法让主上多看上一样，两川联姻已无意义，想必主上亦能应允。”

尹峥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光亮，他好像已经看到了在霁川的生活，扛着锄头回家，菜园子中间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李薇带着笑脸招呼着他坐下，清冽的山泉酒不比新川，但他仍是一杯就醉。

好像也不错。

尹峥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他就把笑容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