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穿戴整齐,走出房门,在屋里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才发现除了两个老婆之外,剩下的人都离开了。
他这才把脸红红的侯怜儿叫出来。
一家四口简单的吃了点饭,老婆们开始收拾行装,打算过会儿就回兴道坊。
柳叶则是拎着两匣子小点心,来到老叔公家。
一进门他就乐了。
老叔公挺大个岁数,还会紧跟潮流,穿着一身对襟的大褂,手里握着一把瓜子儿,正在哼唱着近些日子长安城流行的清平调。
他那小孙子正拿着一把刮刀,在老头子后边来回比划。
知道的,清楚这是打算给老爷子刮刮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他脑瓜子砍下来。
受到西域风格的影响,这两年长安城的贵人们已经不流行养胡子了。
就连李二都把脸刮得干干净净,显得精神。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说胡子也必须留着。
柳叶坐下来,一边看着小孙子给老叔公刮脸,一边笑眯眯的说道:“事情都已经谈妥了,您这位在幕后运筹帷幄的大将,是不是也该走到台前露露脸了?”
老叔公翻了个白眼,把嘴里的瓜子皮儿吐掉。
“老夫这个前朝余孽的身份,在外边好说不好听,总归是要做出一些功绩来,才好正式介绍给皇家的人瞧瞧。”
“倒是你,本身就琢磨着跟五姓七望的人掰一掰手腕,若是成功了,那可是泼天的富贵,为何要把即将到手的利润,分摊给朝中那些人?”
柳叶打了个哈哈,打开点心盒子,从里边捻起一块放进嘴里。
细嚼慢咽,吞进肚子之后,才缓缓说道:“总归不能让咱们永阳坊承担全部压力,五姓七望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小,我可不想跟他们起直接冲突。”
“到时候我固然是能顶得住压力,坊里的乡亲们怎么办?”
老叔公深吸口气,又长长的吐出去。
这几句话的功夫,脸已经刮完了。
他把脖子上的毛巾拽下来,轻轻擦了下巴几下,而后指着身旁的小孙子。
“这孩子跟了你之后,不会怕吃苦,也不会怕受罪,但有一样你要记住,万万不能让他跟着朝中那些勋贵子弟学坏了!”
老头子一辈子看尽风霜,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见过无数惊才绝艳的晚辈,因为交友不慎误入歧途,结果白白糟蹋了大好才华。